黄延似乎没有兴趣,淡然回道:“又不是师父摆宴。”
贺舞葵笑了笑:“看来延师兄另有打算了,听说今夜的星空绝美。”
黄延不想再搭理他,回头便望向朱炎风:“我已经退勤了,你呢?”
朱炎风答道:“我没什么事做。”
黄延不说什么,立刻抓住朱炎风的腕部,拉着他往紫烟斋门外走,这一个动作已经表明了他的意思。
长月才刚喝完茶水,一瞧,发现黄延与朱炎风不见踪影,登时无奈:“本来带了礼物过来给他的,走得这么匆忙,只能延迟了……”
夜幕降临,慢慢转入深夜,黄延与朱炎风已经沐浴更衣,一起来到一座高楼,站在高处的护栏前,看着盈盈星河渐渐出现在漆黑的夜空中、随着夜风缓慢挪动,一颗两颗明亮的流星时不时划过夜空、经过星河。
黄延启唇:“难得见到这样的星空。”
朱炎风接话道:“刚才是一两颗,现在越来越多了,有五颗了。”
黄延补充:“是六颗了,有一颗从那里偷偷跑过。”
朱炎风指着正在飞过的其中一颗流星,挨近黄延,说道:“延儿快瞧那一颗!它还边跑边眨眼了。”
黄延笑道:“我看到了!跑得比其他流星慢了一步,肯定急红眼了。”
朱炎风回道:“连流星群也会有gui兔赛跑的时候。”
黄延提醒道:“八颗了。”
朱炎风回道:“再多几颗一起跑出来,我要数不过来了。”
黄延忽然说道:“好想跑到星河,把流星一颗一颗接到手里。”
朱炎风微笑着回道:“会有能到达星河的那么一天,等我们都成仙了以后!”
黄延含笑着希冀道:“但愿那一天,我们还像现在这般,不分不离。”
朱炎风点头,应了一声‘嗯’,一只手大方地环过了黄延的后要,紧紧搂住了他的要。半个时辰还未到,便迎来最后一颗流星,星河也不知不觉地远去了一段距离,两人携手离开高楼望台,穿过楼前的宽敞径道,漫步走回去。
径道上突然涌现了无数人影,皆是刚从高楼走下来,从他两人身侧经过,朱炎风不禁侧头对黄延说:“有点过佳节的气氛。”
黄延启唇:“这么美的星象,谅谁也不会错过。”
走着走着,前方不远处出现了奇景,许多高矮不一的竹筒以两三只捆在一起,竹筒内放置黄紫绿蓝红五彩蜡烛,照出了五彩的火光,黄伞紫伞绿伞蓝伞红伞都撑开来,放在地上遮住一部分这样的竹筒灯,照亮伞盖,与其他竹筒灯相映相辉成一道人间美景。
朱炎风说:“前方有灯,似乎是祭司设下的祭灯。”
黄延唇角含笑:“祭司院也坐不住了。”
两人大度地从竹筒灯与油纸伞之间的通道缓缓走过,黄延边走边瞧瞧脚边这些东西,竹筒灯光照得他容颜更甚以往的美艳,照得他的身影生出仙子光辉,朱炎风只静静地瞧着他,不思脚下的美景。
“现在就回去了?”
“回去开一坛上好的葡萄美酒喝一喝。”
“去紫烟斋一趟吧?长月带了礼物过来,说是要给你。”
“紫烟斋又没有美酒。”
“叫恭和去拿一坛。”
“好啊!”
三日后的白天,杨心素还在九扇铺的后院勤奋劈柴,并不知晓无砚已经离开宫都,离开平京,借了马匹,骑马来到了一座城。
穿过忙碌的长街,拐弯走进一条小巷子,从身侧经过的人影更加稀少,只有一两个陌生人影,转眼间就都消失在眼前,唯独无砚仍沿着脚下的石板往前走。
到了一座静谧宅子的门前,无砚才停下脚步,举起手轻轻敲门,过了片刻,紧闭的门扉才为他敞开,从门槛到院子竟无人影,仿若无人居住般,但只当无砚微微发愣之时,一个浑厚的声音忽然自宅子里传来。
“你是什么人?报上名来!”
虽只听闻声音,不见人影,不知是什么人在问话,无砚只想来此打探消息,便客气地答道:“雁归岛慕容无砚。”
那声音又从宅子里传来:“你就是那个要打听天孙青明下落的人?进来吧!”
无砚便立刻迈步,跨过门槛,走进院子,身后的门扉也在那时候陡然自行闭合上了,就如刚打开那样很是有劲,无砚听闻声音,回头只瞧了门扉一眼,便继续迈步往庭院中的宅子走去,不再回头。
随即,他来到客堂,瞧见其中一扇门敞开着,便迈步跨过门槛,走入宽大的屋子中央,停步在织锦地毯上。
敞开的门扉,又再度闭合上了,响起清脆的一声‘哐’,客堂四个角落里的立架灯盏也陡然自行燃起了火苗,稍稍照亮了客堂。
高堂的两把扶手椅上空空,茶几台上亦没有茶具,扶手椅后边悬挂着几幅书画卷,唯中央最大的那一幅乃是一个古怪的画像——凶恶的青龙头,穿着奢华衣袍的人身,身后是巨形漩涡。
仍旧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