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清名猜测道:“上次与你交锋,你的根基不差,难道你就是慕容世家的少当家?”见无砚默认,微微一笑:“知道今晚我为何要用这般手段引你现身?”
无砚微愣:“不是为了黑黑?”
阳清名道:“这只猫确实惹人怜爱,那天晚上我碰巧在淅雨台遇见它,可是你闯入了淅雨台的地界,让它进淅雨台查探情况?”
无砚听罢,面露惊讶:“你抓住了黑黑……难道淅雨台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阳清名道:“感谢我吧!我一个字也没有禀报掌门。”忙又猜测道:“你闯入淅雨台,是为了找阳清名?”
无砚垂眸,紧抿着唇。
阳清名勾起唇角,微笑道:“你与阳清名大概很熟,但我想你一定很好奇,为何你这么熟悉阳清名,而我却认不出你?因为……我根本不是阳清名。”
无砚愣愕,不禁脱口:“不,这不可能。”
阳清远笑道:“你要找的阳清名,是我的哥哥!我们是孪生兄弟,我叫阳清远,是淅雨台第十五分舵的堂主。十几年前慕容世家派人把我哥哥送回来医治,但是生死未卜,我回总舵就是为了追查他的下落。你也是为了这个原因才放你的猫进淅雨台找我哥哥的线索?”
无砚握紧拳头,好半会儿才冷静下来,接受了残酷的事实,转过身,背部倚靠着护栏,垂眸答道:“我一直希望他还活着,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在等他,直到我等不下去了,用尽办法打听他的下落,但!有高人告诉我,有关他的消息,在他当年回到淅雨台后不久就被封锁。”
阳清远道:“你说的一点也没错。在我回到总舵以后,踏遍总舵内能够去的地方皆一无所获,我哥哥就像露水一样人间蒸发了。”
黑黑刚好吃完了一条鱼,忙不迭地舔了舔嘴巴,舔了舔猫手。阳清远便将它放开,让它在地上自己玩耍,随即一边在无砚面前迈步,一边继续对无砚说:“你如此关心我哥哥的生死,和我哥哥是什么关系?据我所知,他受的重伤,不是慕容世家的剑法造成的,而是一名蒙面黑衣人所为,与慕容世家无关,你又何必负此责任?”忍不住用眼角瞥了瞥无砚,暗暗打量无砚的美貌与身材。
无砚别过脸,不肯回答。
阳清远瞥了瞥在地上打滚的猫,眼眸里掠过一丝诡计:“我好管闲事的时候,最讨厌别人不理不睬。如果你不说,我就只好将你的猫弄死。”说罢,干脆地拎起黑黑,打断黑黑的嬉戏,令黑黑惊讶着大叫不停,喵喵声吵闹。
无砚趁他抽出利刃之前,急忙阻拦,叫道:“你不可以这样!”
阳清远煞是威严地要求道:“那你可要听我的。”
无砚低头,垂在身侧的双手悄悄握紧成拳,只道:“知道我与阳清名的关系又能如何?”
阳清远不想说太多废话,只威胁道:“这只猫的命,你还要不要?”
无砚瞧了瞧黑黑,见黑黑挣扎,怜悯刺穿了心底,忙妥协道:“我……我与阳清名……当年在雁归岛,偷偷许下了三生三世。”
阳清远闻言,竟然放声大笑了起来,松手将黑黑放下,质问道:“你就这么相信我哥哥,答应与他厮守终生?”又故意说:“你可知晓,他十几年前就是掌门的娈童。”
无砚大为震愕,甚至于比听闻眼前人不是阳清名更为震惊,脱口道:“不!他不会的!他不是掌门的师叔吗……”
阳清远只道:“你可以不信,但我说的是事实。为我哥哥这般死心塌地,并不值得。”转身就走,只走了几步,又留下一句话:“如果下次你想见我,让你的猫进淅雨台。”
无砚不回答,只是抱起黑黑,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猫背,好好安慰。
阳清远回头瞧了无砚一眼,唇角带上了得逞的笑意,挑着灯笼离开了。
一转眼,又过去了数日,国子监被一片薄薄的晨雾笼罩,令人醒来以后又挥不去眠意,可杨心素还是起床了,这数日里的每天清晨都早早起床,在小楼前的院子里勤奋复习学过的慕容世家代代相传的武艺根基。
再过一天就是学堂休息日,杨心素平时都会祈祷时辰快点过去,也好跑去深宫的居所动月居安享一两天清福。但自从那一天骑射课以后,杨心素已忘了惦记这样的休息日,只记得趁早课开始之前练习根基。
一道霜白身影缓缓踏进这座小院,见到杨心素在勤奋习武,不由道:“今天刮的什么风,你居然肯在大清早自行起来习武?”
杨心素听闻声音就停下来,回头高兴地迎接:“无砚舅舅!你终于回来了!”冲上去时,亦发现了无砚肩头的猫。而猫很怯生,见他扑过来就往无砚的后颈躲藏。
杨心素好奇:“怎么有只猫?”说着就伸出手,想要抚摸黑黑。但黑黑毫不客气地扬起猫手,嫌弃地拍了拍他的手,亦张嘴发出嫌弃的低吼声。
无砚答道:“它叫慕容黑黑,以后就是我们慕容世家的一份子了。”
杨心素把手收回,撇撇嘴:“可它好像不太乐意见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