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清远道:“买猫粮啊?”
杨心素惊讶:“你也知道无砚舅舅养了只猫?!跟无砚舅舅很熟?”
阳清远不愿说多余的话,只又问:“他住在哪里?你总该知道吧。”
杨心素答道:“知道!但是那个地方,你去不得!”
阳清远猜道:“整个平京,我去不得的地方只有宫城,难道是……?”
杨心素重重点了点头,肯定了这番猜测。
阳清远二话不说就紧紧揪住了他的后领,拖着他就走:“那我只好拿你当饵了。堂外甥失踪,做堂舅的,一定会来找堂外甥。”
杨心素拼命挣扎,叫道:“放开我!放开我!”但钳住后领的那只手,就如同偃师所造的Jing良偃作,怎么也挣脱不开,被迫跟着阳清远走。
于此同时,青鸾城的金陵阁内,众青年都挺直腰身,站在前院的径道上,没有人敢弯腰垮肩,也没有人敢乱动,所有目光都认真地定在廊外躺椅上的黄延,内心也都不谋而合地心惊胆战着。
安静了一会儿,黄延才缓缓启唇:“金陵阁将增设少卿一人。”
众青年同时愣了愣,宣衡之大胆地回道:“大卿!以后,要换少卿来管我们……不是,来管金陵阁的内务?”
黄延答道:“多一个人安排任务,本大卿便不用那么劳累。”
窦清浅关心着问道:“大卿。新任的少卿,是从哪里调来的卿君?”
黄延大方地答道:“由香玄筑安排,自然是从香玄筑来。”
众青年听罢,脸上都跳跃起激动欣喜的神色,他们憧憬香玄筑已经多年,如今听闻香玄筑要派人来金陵阁为少卿,个个都想早点大献殷勤,想套个情分,也好早日被调到香玄筑获得一个更美的差事。
黄延用眼角瞥了瞥众青年一眼,只吩咐道:“该说的,本大卿已经说了。早点把另外一间房打扫干净,顺便把正屋里该收拾的都给本大卿收拾好。”
众青年不敢违抗,立刻答应道:“是!”
黄延又瞥了众青年一眼,继续道:“怎么干愣着?听不懂本大卿说的‘早点’吗?”
早点,便是现在……?!
众青年恍然大悟,急忙散开来,拿扫帚的拿扫帚,拿抹布的拿抹布,拿木桶的拿木桶,拿木盆的拿木盆,都冲进了右边的耳房。
黄延仍旧坐在躺椅上,呼吸着充满淡淡兰花香与月季香的空气,欣赏着蔚蓝的天空,安享着雨后不那么刺眼灼热的日辉。
炎风过不了几日便要来金陵阁与我作伴,终于不用像以前那样用几日的时辰等他回来,有时候光Yin,也真的可以改变两个人的距离。
黄延心忖着,不觉轻轻勾起了唇角。
退勤的时刻才刚到,众青年带着手中的打扫工具,一身疲惫地回到前院,一瞧躺椅,已不见黄延身影,再一瞧正屋与左边耳房,仍是不见黄延。当中有人奇怪道:“咦,大卿什么时候又玩失踪了……?”
黄延缓步走在径道上,缓缓走过石桥,朱炎风也缓步走在他的身侧,两人从见面到一起散心,已然三刻钟。
朱炎风启唇:“昨夜,我梦见了你。”
黄延饶有兴趣地问道:“你梦见了我什么?”
朱炎风答道:“和你一起上天入地,站在一口大剑上穿越云端,在一处只有云气的大瀑布前玩耍。”
黄延侧头看着他,再问:“是你向往了很久的生活吗?你才会在梦里梦见。”
朱炎风迎着黄延欣喜的目光,答道:“说不定是预知梦?希望是我们两个的理想。”
黄延说:“确实有一半接近我的理想,就看……你是不是也和你这个梦一样。”
朱炎风便牵住黄延的手,静静地望着黄延,看他的桃花眼投递了笑意之后微微垂眸,一时半刻也没舍得收眼。
黄延又说:“我已经命人在金陵阁给你打扫好了地方。”
朱炎风回道:“其实不用这么麻烦,你喜欢的那个地方也还能容得下我。”
黄延劝道:“你在金陵阁,总要有个体面的地方。”
朱炎风抿唇,不言语。
黄延再度说道:“等你上任了,到时候与我外出查案。”
朱炎风干脆地答应道:“好。”
谈聊之间,天色已经不知不觉地在眼前暗了下来,夕阳的霞光洒在肩头,更洒在脚下,远处的山头有几座楼宇开始冉起炊烟,正是炊事忙碌的时辰,两人缓缓向着其中一座楼宇的方向走去。
夜幕落下来了之后,天已漆黑,两人靠在流水渠岸边的护栏,欣赏着天上的璀璨星辰与一轮明月。良久,朱炎风忽然侧头,借着身后石灯的微弱灯火光,瞧着黄延的脸庞。
黄延也蓦地侧头,平静地迎着朱炎风的目光,好奇道:“看什么?这么认真。”
朱炎风答道:“看月亮。”
黄延微笑了起来:“我们看的是同一个月亮吗?你看的月亮,在我脸上?”
朱炎风轻轻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