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柳珩听花鉴有一搭没一搭地讲罢,花鉴这厢是风淡云轻,柳珩却是十足的震摄,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师门内最严肃的师兄和最顽劣的师兄能成一对,而慕辞竟然能为花鉴做到这种地步。
柳珩像是听了一出荡气回肠的佳本,感叹道:“花师兄,大师兄是真的很爱你了,你以后要好好待他。”
花鉴却是淡淡一句:“是他自愿的,你替他鸣什么不平?”
柳珩愤慨道:“大师兄刚刚那么痛苦,你都置之不理的!”
花鉴:“这可真是冤枉。我们约了暗号做安全词的,他真受不了的时候会告诉我的,你不也听到了?我可一点儿也没耽误。”
柳珩:“喔你问的‘起风’,原来是这个意思。”
花鉴挑了挑眉:“而且,小十七,你可别误会什么,我和慕师兄是纯洁的学术研究关系,我从未刻意刁难他。”
柳珩愣了愣:“你们你们都到这种关系了,你竟一点儿也不喜欢他?”
“喜欢当然是有的,慕师兄这么可爱,谁能不喜欢呢?”花鉴一剪秋瞳缀着桃李嫣红,弯眉笑道,“至于说爱,是远远不及了,我不过看他懂事温顺,他看我一时新鲜罢了。”
花鉴的笑容艳丽而凉薄,看着无端端有股寒意。
柳珩兀自愤愤然:“花师兄这样说,未免太过薄情。”
“你怎知我们这样就不好了?”花鉴倒也不生气,歪歪头问道,“你和晋烽算不算爱,下场又如何?”
柳珩突然蔫了。
心里十分悔恨:打小便知道花鉴师兄伶牙俐齿,真不该自不量力地往他枪口上撞。
花鉴眯眼看着他,一边把落在棋盘间的枯黄落叶拈出:“看来,晋将军是不知道你的事情了?难怪两年前出山采买的时候,镇上还在疯传你二人的佳话,最近却突然无人问津了。”
柳珩抿了抿唇,低头呆呆看着那残局,不吭声了。
花鉴又道:“其实我觉得告诉晋将军也无妨,他不会介意的。退一万步说,他若真的介意,你就当识人不清,断了这个念想,也好过现在受此煎熬。”
“我知道他不会介意。”柳珩闷声道,“可是他会难过啊。”
花鉴捏着枯叶的手一顿。
棋盘残局上的枯叶都摘清净了,柳珩执白,随手落了一子,继续道:“而且阿烽朝中根基尚浅,又常年领兵在外,手握兵马重权,本来就是大忌这要被有心人参上一本,阿烽此生就全毁了。”
花鉴也跟着落了子:“你又怎知,在他心中,你的安危与仕途孰轻孰重?也许他并不怕卸甲释兵权,却怕与你从此陌路。你总该给他一个选择的机会。”
柳珩声音更沉了一些:“若真如此,那我更不能连累他了。”
花鉴摇了摇头,笑说:“我以前总觉得慕师兄忧思过重怕是要早夭,我现在觉得,你恐怕凉得比他还早。”
柳珩认认真真地落着棋子,花鉴又叹道:“做人呢,总是自私一些,才比较好过你早些年救过那么多人,看看眼下,又有谁肯帮你呢?”
柳珩忽道:“你输了。”
花鉴疑惑地嗯了一声,柳珩敲了敲棋盘,重复道:“花师兄,你输了。”
花鉴瞥了一眼棋盘,拢了袖子往后一靠,笑着点点头。
花鉴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也被慕辞培养出了落满棋盘坏习惯,竟险些忘记不必收官就可定下胜负了。
柳珩把棋盘一清,断然道:“再来。”
花鉴不置可否,跟着又下了一盘,心不在焉地问着柳珩最近的情况,也知晓了秦北越的事情。
没过多久,柳珩又道:“你又输了。”
柳珩想起幼时和花鉴对弈,总是被虐得片甲不留,不由皱了皱眉:“花师兄,你退步了好多。”
花鉴将捏着的棋子撒回棋罐盖上,笑道:“是小十七变强了。”
花鉴说要等柳珩药效发作一次,所以让他暂留在谷内。讲清楚相关事宜之后,花鉴起身回了竹屋,绕进里间,慕辞气息平稳,缩在缎被中沉睡。
花鉴掀开被子钻进去,把慕辞翻过身按进怀里亲吻。
慕辞被弄醒了,迷迷糊糊地问:“阿鉴?唔怎么了?”
“迁怒你。”花鉴啃着他修长的颈部留下一小排牙印。
慕辞不明所以:“什么意思?唔!!别、别碰”他紧张地抓住身下那只肆虐的手,小声求饶道,“我刚刚才好几次今天已经没力气了阿鉴,饶了我吧。”
花鉴翻身撑在慕辞上方,埋在他胸口哭唧唧:“都怪你每天跟我下什么乱七八糟的臭棋,我都被你拖累蠢了,刚刚被小十七锤成傻逼,他还嘲讽我,我好气哦嘤嘤嘤嘤嘤~”
花鉴语气听来娇嫩柔弱,可抵在下身xue口的狰狞利刃可和柔弱半点儿也不沾边,他才挤进去一个头,慕辞就咬着唇剧烈颤栗了起来。
花鉴停了动作:“还在疼?”
“没事”慕辞环臂搂着他,双腿攀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