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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是你的同类哦。
海苔不能算是吧
都是海里的,有什么不可以。司马心安理得地递他一片。有没有大海母亲的味道?有没有想家?
曹二少疑惑地捻住那片海苔,晃了晃,没有要吃的意思。恩公您真的很想让我回去吗?
嗯也没有,那么想吧。不过想是有一点想的司马仰在沙发上假装认真思考。
没关系的,您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出来就好。龙连忙囫囵嚼完海苔,严肃清嗓。他语气笃定,正襟危坐。您讲之前,我提醒一下,这个太甜了,完全不是海里的海苔味。
哦。你还会嫌甜啊。司马眼光一偏。真的要我说真话吗。
是的。您尽管说——
你快回去吧。我都要被你烦死了。
呜。
你知道吗,我真的很讨厌你这种乱套路的男人。
不,没有,我没哭,我憋住了。曹二少勇毅抬头,手指自己没有少男泪乱流的冷静双眼,有点自得。这个月的定额已经下完了,再下就要记过了。
记过?司马突然Jing神起来。
是的,神仙也有考核制度的。曹二少苦笑道。比较不好意思的就是我经常被记过。如果这个月再记一次就大事不好了
怎么,记过太多次会怎么样?司马已经从沙发上爬了起来。
嗯?我会被变成咸鱼。但是您捡我回来的那次不是,那是因为我法力不够了——
啊,是吗,离下个月还有几天呢?司马掏出手机,闲闲看日历。
您这个月还有什么安排吗?龙前倾身体,认真又无知地看他在胸中铺排险恶阵仗。
当然有安排。司马冷笑道,躺回沙发上,在大计将成的愉快里斜乜他一眼。你知道吗,司马二别的不会,让人心碎,我最会了。
是像跟我谈恋爱再告诉我你有了别人的小孩的那种心碎吗??
不是。告诉你少看人类电视剧了。我是指翻你黑历史戳你痛处,那种无法言表的心碎。司马比了两个手势,突然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世界第一的司马二不应当有这种脆弱的感受。
恩公?您想到什么了吗?龙抹了把脸,深呼吸。没关系,您说,我的基本职业素养就是憋眼泪。
不是,我找不到什么好说的我还一点都不了解你啊。司马想了想,迷惘地别过身看这位突然现身,不讲道理的天上神仙。真的一点都不了解。
啊。龙一怔,转而温和地笑笑,撑住脸。深蓝的波光游走,落定。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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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走近科学里有没有哪集是讲你的啊?
我又不是神秘生物。
你不是吗?
我只是一个情感丰沛的负责下雨的没什么用的小——神仙而已啊。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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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有了这个念头,双休日的沙发也变成了没趣的思考会场。周六一天,曹二少都殷勤地在茶几边转来转去,为酝酿毒计的恩公斟茶。原来一个人为了害人(神仙)是真的可以做到全神贯注的。曹二少大为赞叹,接着点了一杯巨无霸nai茶(“只有情侣杯型了啊?配两根吸管的那种?唉没办法,那就这种吧,谢谢。”)。
司马一直苦思到傍晚,无奈地在沙发上翻了第四百次身,他把脸埋到靠枕里,整个人又饿又心灰意冷。他觉出自己好像错过了午时外卖打折,再不快点,晚饭也要错过了。于是他起身,趿着拖鞋走到餐桌边。
为什么两根吸管只有一杯nai茶。司马挑眉。
这是可以两个人一起喝的。曹二少献宝一样捧起粉色爱心超大号情侣杯。我还没喝,第一口您请。
算了算了你喝吧司马烦躁地摆摆手。他还是满心被“该男子卟地一声变成咸鱼”的画面充塞。而他竟然什么奇谋都没有。司马二理应聪明得要死。是不是水生生物在他身边影响到他智力?金鱼都只有七秒记忆,终日只是旧路巡游,吃食不知饱,龙虽然不是平常蠢物,又能好到哪里去。
晚上要不要一起去海边?龙在他思考的间隙里提了一句。
什么?
龙起身,把大杯nai茶还打包起来,两根吸管也一并装配好。他边札塑料袋,边轻描淡写道,您愿意的话,我可以给您讲一些关于我的事。
那为什么要去海边。司马突然安定下来。他交抱手臂,看着男人不厌其烦把餐桌上杂物收归。他低眼看他两手骨节,听他袖口悉索。无可奈何地安心。
变成咸鱼的话还可以及时跳进海里。求您,到时候您不要把我捞起来丢到附近的烧烤摊上,那样我就危险了
怎么,你讲自己的故事会哭啊。
可能吧,我真的很容易掉眼泪。不然也不会让我来负责下雨了。曹二少耸肩,把nai茶交到他手上。已经开始发散热量的初夏黄昏,冰还没有全化。司马轻轻嘟囔了一声。他一直不喜欢冷的东西。
我们可以出发了吗?龙笑说。和我一起去看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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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