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么?”骨节分明的手指沾着无色的脂膏,轻柔地在面上受伤那处一点点涂抹开,动作细致如绘丹青。
邬玦只是皱眉问道:“会留疤么?”
“你信不过我?”
“难道你觉得自己很可信?”邬玦嗤笑一声反问。
陆谅峤收回手指,无奈笑道:“伤口入rou不深,殿下放心。”他说罢便除下自己外衫,转过身坐在石凳上,对着邬玦露出布满了大片深浅不一抓痕的后背,彰示着他在今日这场欢爱里的罪证,“野猫都没殿下这般爱挠人。”
邬玦随意沾了一把膏体,十分敷衍地在陆谅峤后背上抹了几把。此刻他手脚酸软无比,实在懒得再费心与人斗嘴,闻言也不说什么,只是恶狠狠抵着一道破皮的伤痕掐了一把,将那一处又掐出血来,尤不解气,又依样画葫芦地掐了好几处伤口。毕竟他的tunrou因着先前被狠狠抚揉过的缘故,坐在冰凉的石凳上简直肿痛无比,后xue里没有粗胀的阳物进出之后从磨人欲死的剧烈欢愉里平静了下来,后续就是泛着如火烧一般热辣的痛痒。
只是如此折磨几下,真是便宜他了。
陆谅峤猝不及防,轻嘶了一声,皱着眉头无奈求饶道:“殿下,轻点。”
邬玦哼了一声,快速抹完之后便起身拿起包裹,催促道:“可以走了么?”
结束这场莫名其妙的情事之后,邬玦终于可以不受打扰地仔细回想之前发生的种种,那利爪男人最后说出的话语在他心中埋下了一颗不安的种子,无矢的背叛更是让他不敢再信任那些他留下的暗卫,恨不能立刻便回到北国去,连事后的清理都有些心不在焉,只草草擦去了身上各处吮咬留下的水迹,以及下身溅开去的点点白浊。
说起来他并不意外会有手下背叛他,反正他也没有真正信赖过这些暗藏心思的影卫。只是没料到最先露出真面目的却是那个看来诚恳老实的无矢,邬玦本以为他是因跟随他暗杀南国公主一行之时而遭了毒手,哪想到竟然是幕后黑手之一。若不是陆谅峤及时赶到,恐怕如今
邬玦一想到这里便有些心慌,莫名还很想笑。明明已经在别的男人身下下贱雌伏过了,一想到无矢会碰到他的可能仍是恨不能杀之而后快——可为什么偏偏能接受陆谅峤呢?
甚至还对他露出了那么脆弱的一面。
即使溺于幻觉,但邬玦心底其实清楚地知道那个可靠的怀抱并不是邬陶,他也不会对着真正的邬陶露出那般委屈撒娇的神情。
是不是在内心深处,他一直是依赖着陆谅峤的?
“稍等,还差最后一步。”陆谅峤穿好上身衣物,从桌上的包裹里取出两张人皮面具,递给邬玦一张,“北上一路想必不会太平,还是先乔装易容一番为好。”
邬玦并不拒绝,拿过来之后就着光细细打量了一番,撇着嘴评价道:“真丑。”
“殿下若是嫌弃,在下其实还有个更加稳妥的法子。”
“什么?”
“你我扮做夫妻,想来追杀你的人也不会想到我们会以一男一女的身份同行。”
这的确是个很好的法子,但邬玦立刻冷着脸拒绝了。他身量较陆谅峤矮上几寸,加之眉眼清秀,腰肢纤细,想也知道二人之中会是谁男扮女装。
陆谅峤并不意外,微微一笑后便取出特制的药水在面具上细细涂了一层,随即揽过铜镜开始乔装。不过片刻功夫,原本清朗如松的雪医就成了一个面貌平庸的中年男子,唯有从那双温润的褐色眼眸与修长挺立的身躯才能依稀窥见一点原本的影子。
“殿下可需要我帮手么?”
“不必。”
邬玦照着他的手法带上了面具,熟料脸颊边缘那层无论如何摆弄都不熨帖。陆谅峤见状,抓住他愈发气急败坏的手指,含笑道:“殿下久居庙堂,不熟这等江湖之事,还是在下代劳吧。”
他上前几步,低垂着眉眼缓缓地触碰邬玦脸上的每一寸肌肤,将额际汗shi的碎发拨拢至耳后,一点点帮他贴好那张人皮面具。两人靠得太近,偏又隔着一点距离,体温与带着清浅花香的气息缓慢而温和地侵略过来,最终萦绕在鼻尖挥散不去。明明是一张寻常至极的脸,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却专注得近乎深情,看得邬玦心慌意乱。他无法转动脸颊,便只能垂眸躲避,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陆谅峤极近的胯下。布料遮掩了那物事的形状,只隐隐露出一块凸起,却更加使人浮想联翩。而随着每一次指腹的碰触,肌肤都忍不住泛起奇特的细痒,密密落进心脏深处。
邬玦忍不住想起与陆谅峤的几次欢爱,刚刚才被填满贯穿过的后xue仿佛还残留着那滚烫的热度,肠rou似是又要分泌出黏腻的ye体等着rou刃的伐挞,不自觉红了耳朵,咬牙切齿地闭上眼睛,努力将各种旖旎遐思隔绝在外。
视线受阻,鼻尖那股雪医特有的清浅气息显得愈发浓烈,邬玦连呼吸都有些急促不安了。想来真是奇怪,明明更加放浪的事情都做了个遍,却会因这种若有似无的接触羞耻得像个面对意中人的少女。也不知过了多久,有微凉的手指划过他红烫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