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枢:“去对面那家酒楼,你一路走一路忿忿不平的说,懂?”
如烟眼前一亮,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他们本来今天是真的打算在这里住下,没想到现在出了这么一个插曲,好在刑枢的应变能力非常快,一张嘴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如烟似乎体会到了嘴巴的好处,不再摆那一副冷漠的表情,而是一边在路上走,一边在刑枢耳边大声嚷嚷,说完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只不过是从街道这边走到街道那边的路,她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声情并茂的说了四遍,让所有过路的人都听到了。
别的不说,人家姑娘千里迢迢来这里,住上房也是花了银子的,又不是白住,凭什么要遭这份罪,而且花大价钱就是图个安静,结果还被一群人戏弄,当真是冤死了。
那容小少爷可真不是个好东西,玩玩青楼女子就算了,还如此的侮辱人家大家出身的好姑娘,难怪姚家的人要这么强硬的悔婚,摊上这么一个破烂玩意儿做女婿,谁家会乐意?
再好的也不行,肯定不会对自家女儿好的,更何况,他们姚家又不缺钱,就算养闺女一辈子,都是可以的,总比给一个垃圾糟蹋。
八卦永远都是传得最快的,那些围堵过刑枢的人在外面等不到人,有些兴致缺缺的回家,就听到街道上已经传开了。
“唉,你知道吗?那些人真是不要脸,去帮一个青楼女子,嘲笑一个人家千金小姐,问人家莫家的大小姐是哪个ji院的,有病吧?不是逛ji院逛傻了,就是脑子被门夹了!”
围堵过的人:“……”
“听说他们还支持那ji女骂自己家的婆娘和闺女!啧啧啧,谁嫁给他们谁倒霉!”
围堵过的人:“……”
“他们还劝人家千金小姐原谅那脏话连篇的ji女呢,我的天我的天,一群人都和那ji女有一腿吧?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动物。”
围堵的人落荒而逃,生怕被人给认出来。
正在这时,一个男人抱着一个身穿红衣的女人,脚步匆匆的从酒楼里跑了出来,直奔药堂而去——正是满头是血的红衣女子和突然心软的容腾升。
容腾升浪荡了这么多年,见过的女人无数,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身世凄惨可怜,性格倔强坚强,最重要的是还长得很娇艳的女人,如果不是刑枢的出现,他应该会让她在自己身边待一段时间。
没想到今早一别,再相见时,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自己还把对方的脸给打肿了。
容腾升觉得自己对这女人还有些兴趣,还可以再玩一玩,不能让她变丑了,于是赶紧带她去就医。
不过,这女人显然不是个省油的灯,看到容腾升对自己心软之后,其他的小心思就又冒了出来。
当容腾升将她抱到街上的时候,她突然惊叫着挣扎起来,双手捂着自己的脸,不停地往容腾升的怀里躲,并且高声叫道:“不!别出来!不要!我这样太丑了!容少爷,您还是放我下来吧,我,我自己离开,我不想打扰到您!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她像是害怕得浑身哆嗦:“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怎么才能原谅我,我好害怕好害怕啊!”
她又故意放下手,露出自己那高高肿起的脸颊,和磕得鲜血淋漓的额头。
依稀听到路过的人的惊唿声,她心中十分满意,脸上却露出了无比惶恐地表情:“容少爷,我只是太过于爱慕您了,我当时没想那么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可是她真的好生气好生气,我真的好害怕啊!”
听到一个娇滴滴地声音说着“爱慕您”,容腾升的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说话的语气忍不住温柔起来:“不会的,莫小姐不是这样的人。”
“可她刚才看我的眼神,真的好恐怖。”她不着痕迹地露出自己的受伤的手,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双臂:“她是那么的高贵,碾死我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我不过是一个卑贱的……”
她说不下去了,捂着脸缩到容腾升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两人渐渐地走远后,街道上才开始继续热闹起来。
众人先是面面相觑,而后,齐齐爆发出一阵夸张的笑声。
“我的天,莫小姐那个丫鬟说得一点都没错!”
“哈哈哈,一字不落你知道吗?猜得一字不落!除了呜呜和嘤嘤嘤的字数不一样,其他的全都对上了!”
“什么叫反咬一口!这就叫反咬一口!”
“明明是容少爷自己打的人,结果那女人一直在暗示是莫小姐打的她,还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真是太搞笑了!”
“我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
那女人不知道自己当众耍小聪明翻了车,还趴在容腾升的怀里沾沾自喜着。
而被她诬蔑成“生气”“恐怖”的“莫小姐”,此时此刻已经在对面的酒楼上找到了一间靠窗的平价房间,正端一边嗑瓜子,一边撸狗,一边看着这一出好戏,容腾升离开之后,他还显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