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人厚颜无耻祁然深有体会,也不打算同他逞口舌之快,两人共撑一伞,路上瞧不见什么人影,四周都是哗啦啦的雨声,地面上的水洼水坑打shi了两人鞋袜,倒显得伞下的小天地有些安静。
季思微微抬头看了看身旁这人的侧脸,心情有些愉悦的扬了扬唇,轻声询问道:“听说你把我送的吃食拿去喂狗了?”
“嗯。”
“那我给你写的信呢?”
“扔了。”
“啧,”季思咂了咂嘴,“东南西北跑一圈,挺累的。”
“东西既不是你做的,也不是你跑的腿,你有何累的,动动嘴皮子也算累的话,曹尚书难道不比你累吗?”祁然道。
季思伸出手指戳了戳祁然的手臂,朝着人伸出舌头有些挑衅的说:“除了会动嘴皮子,我还会动舌头,子珩要试试吗?”
祁然侧头垂眸,他比季思高一些,垂眸得这个角度刚好能看清这人那小截红色的舌头,有些软,泛着水光,色彩过于艳丽,看的太久,以至于祁然没发现自己的目光过于炙热。
喉结上下滑动,他咽了口唾沫,有些慌乱的将视线移开。
“子珩反应不对呀。”
“嗯?”
“照书里所说,你应该情难自控,**攻心,心跳骤然加速,眼神炙热滚烫,呼吸重重的打在我脸上,男子气息让我羞红了脸颊,双腿发软站立不稳,只能扑倒在你怀中,紧紧扒住你的衣衫,任由你为所欲为。”
“什么书?”祁然问。
“《俏侍郎含苞待放等郎摘》”季思眨了眨眼睛。
“季大人。”祁然忍无可忍。
“我在。”
“你再多说一句话,我就把你扔出去。”祁然凶狠狠警告。
季思很是知情识趣,连忙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这才一路消停的到了季府门外不远处的巷道中。
两人未点灯,周遭笼罩在雨雾中,比平日里看起来还要暗上几分,黑暗中只听的见淅淅沥沥的雨声和脚步声,紧接着季思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我是真心心悦你的,从未有过逗弄你的心思。”
“我知晓。”祁然的声音也在黑暗中响起,混合着雨声显得有些没有实感。
“季思,”他停下了脚步,却只是喊了个名字而已,停顿了半晌,才又继续出声道:“你可有事想要说与我听?”
“啊?”这问题来来的突然,季思有些愣,皱着眉头回忆也没想到是何事,只能摇了摇头,“并无。”
“当真没有?”
“我忘了什么吗?”季思反问
“你真无事同我说?”
“要不,你提醒一二?”
祁然长长的叹了口气,看着巷口外季府门前的灯笼,将伞柄塞在季思手中,淡淡地说:“到了,我走了。”
季思握在油伞站在巷口,一动不动的看着祁然走进雨中,融入黑漆漆的巷子里,那背影有些悲伤和孤单,瞧起来不知为何让他心口一紧,眼睛一酸,所有的事物看起来都雾蒙蒙的,雨水顺着伞沿滴落在手背上,激起丝丝凉意,他握紧拳头,突然出声大喊:“祁然!”
前方的人影止了步,耳边听到什么东西落在水坑中溅起来的水声,刚准备回身,肩膀被用力一拽,下一秒背部就接触到又硬又咯的石墙,等眼睛对上焦,便瞧见站在面前的季思。
这人发丝被打shi贴着脸颊,雨水划过眉眼鼻子,最后在下巴处打着旋又顺着脖颈留下。
巷子中很黑,两人的眼睛却很亮,甚至能互相看到对方脸上被一个神情。
“祁然,”季思出声了,“我不是个好人,不像你这般君子坦然,更不懂得替人着想,旁人的看法又于我何干,你要是推开我,我保证收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不会让你为难,反之,我便一条路走到黑,你一日还未续弦我便一日不退,你要娘子,我可以下嫁于你,你要知己,我可以同你共同进退,除了不能替你生个孩子,没什么是老子做不到的,人生苦短,无你何欢。”
话音落下,季思仰高了头,带着雨水有些凉的吻就这么落在了祁然唇上。
祁然脑中紧绷的弦“噌”的一声断裂,搭在季思腰上的手臂像抱了一个烫手山芋,放不下,丢不掉,上不去,同样下不来。
他应该松手,可是却又不敢,甚至不想。
季思抬眸,眼中含着春意,斜挑的眉眼带着万千浓情。
疯了!
他疯了
季思也疯了!
都疯了!
这场雨没有降低他们心中那份燥热,相反,这是油,把心中那股邪火越烧越旺!
祁然在季思的挑衅和勾引中,也在自己构造的自欺欺人中,输的一败涂地,他用力握住季思的腰身贴近自己,狠狠地压住人后脑勺夺取主动权,用力回吻了过去,带着些恼羞成怒的烦躁。
雨水顺着两人额头滴落下来,流到唇角,被不知是谁的舌头勾住吮吸,嘴中融在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