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平平安安的
生活一辈子就心满意足了。
是呀,当我理解了平平安安四个字份量的时候已经晚了,为了朋友从来不说
二字的我心里涌起了一丝悔意。
然后,我似乎就醉了,等我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两张如花的笑脸。
我头痛如裂,闭上眼睛才觉得舒服些,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便问:「几
点了?该回去了吧?」
两个人嘻嘻笑了起来,听杨露道:「你呀,醉得什么都不知道了!该起床啦,不然上班可就晚了。」
起床?我「腾的」一声坐起来,身上果然还盖着被子,四下一看,熟悉的房
间布置让我一下子就认出这里应该是一家酒店的客房,旁边的单人床上做的夜床
似乎没有认动过;再看自己,西装和毛衣已经脱掉了。
我心里一阵慌乱,身子一缩钻进了被里:「喂,你们没……非礼我吧?」话
音未落,已挨了无数粉拳,「臭美呀你!」语调虽然凶狠,却也能听出来里面其
实没有多少怒意。
「我们怕你把西服睡得皱皱巴巴的上班没法儿穿,只好给你脱了。」蔡影解
释道。
糗死了,我暗自叹了口气,「对不起,我心情不好,喝醉了。」
被子外没了动静,好半晌才听杨露淡淡地道:「我们出去等你。」
「不用了,又不是没见过。」我横下心,一掀被站了起来。在她俩一阵「无
赖」「白痴」
的笑骂声中,我泰然自若地洗盥完毕。
走在上班的路上,我才弄清了昨天发生的事情。她俩发现我喝醉了,也拽不
动我,只好跑到旁边的一家酒店开了个房间,央求酒店保安把我搀回酒店,今天
早上怕我睡过料了,又一齐跑来叫我。
我心里一阵感动,诚恳地道:「谢谢你们。」
「谢什么?大家都是朋友!」,杨露不经意的道。
我脚步一停,「朋友?」,逃匿的我、孤单寂寞的我现在是多么的需要朋友!
蔡影和杨露看我站了下来,一本正经的样子应该是从来没见过,蔡影不知道
发生了什么事,小心翼翼地问:「Paul,怎么啦?」
我伸出手:「我想成为你们的朋友。」
「好哇!」杨露一声欢呼,握住了我的手;蔡影迟疑了一下,也把手搭了上
来。
第二章
之后的一个星期又忙又累,转眼便过去了,新的一年也来到了。
驾照已经拿到手,又在一家保险公司找了份零工做寿险。现在大陆的寿险公
司就像是个大传销公司,我的主任就是我的上线。
「只要你能拉来保单,其他的有我。」主任拍着我的肩头,信誓旦旦的说,
眼里却露着精光,似乎我就是一张保单。
我蛮了解这些主任的苦处,公司月月考核他们的业绩,还要维持下线的人数,稍有疏忽就要从主任降到业务员,残酷的竞争早把他们变得心狠手辣,我若是一两个月没有业绩,主任想都不用想就会把我一脚踹出去。
於是,下班之后和周六周日,我便拎着我的笔记本电脑开始我的地铁之旅,
从锦江乐园到新客站,再从新客站回锦江乐园,来来回回的一张票就解决问题,
而我则坐在地铁列车上用电脑向那些乘客展示着我设计的保险理财方案。
或许是大家对保险都抱着既爱又恨的心情;亦或是大家对那些找上门来的做
保险的熟人有些厌烦了,对於陌生的我反而抱着一种宽容的态度,加上我的演示
图文并贸,又能根据大家的要求现场作出方案,所以很少出现冷场。一来二去的,面孔渐渐变得熟悉,很快我做成了第一个保单,是位老人给他孙子保的,「我观察你五六天了,小夥子。」老人一面签字一面道。
这份保单的金额已经足够让我从见习转为正式了,主任没想到我这么快就有
了业绩,自然满心欢喜,对我不吝赞美之词的同时也没忘夸奖自己∶「我有识人
之明呀!」
一天,我正在地铁上给一位中年妇女讲新推出的几个险种,电话响了,一接
是蔡影∶「Paul,你在哪儿?」可能是听到报站的声音,又问∶「是在地铁
上吗?到哪一站了?」
我应了一声,回头看看站牌∶「是新龙华,你哪?」
蔡影奇怪的问∶「这么晚了,你去新龙华做什么?」,我说没事,她便说要
真的没事就在衡山站等她。
和旁边看我演示的人到了歉,我坐上了回头的列车。到衡山站的时候,蔡影
已经等在那儿了。
蔡影看起来情绪很低落,原本洒脱的目光变得游移不定,一向梳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