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派
少年人多一时兴起,也多贪睡,“辛苦”跟着那粉红妖道修练几日后,蒋溪那持之以恒的纨绔劲儿就又故态萌生,秋高气爽,阳光明媚的大好光景,只想一心融化在这温暖舒适的被窝中。
日上高头,姚衍已经悄然离去,蒋溪一个人在床上摆成了“大”字,涎水四流,正做着一场“春”秋大梦。
梦中来到一片桃花林,桃花似海,花瓣像是一片片胭脂,又像是一团团云霞,有一仙子身量纤纤,婀娜袅袅在桃林中穿梭,蒋溪不由地被吸引住,紧随着她的步伐。
不知追了多久,百里胭脂云绵延到碧波万顷的河岸,仙子脚步才骤停。蒋溪的脚步也随之停下,抵不住内心雀跃,鼓足勇气拍了拍仙子的肩膀。
只见该仙子缓缓地转过头来,花瓣飞舞 ,漫天浪漫,于万千追索后,明媚阳光下,终于看清了伊人真面。
这一眼差点没把蒋溪在梦中送走,这哪是什么仙子,而是他的便宜师傅—粉红老妖!这老不正经的双颊涂满了通红的胭脂,搔首弄姿惺惺作态道:“好徒儿,你看我美么?”
一阵心悸,蒋溪“嗷”地从床上惊醒,捂着心脏。
缓了好一阵,茫然四顾,才反应过来身处何地。虚惊一场,满额头的冷汗。
“徒儿,你看为师美吗?”不知哪里传来熟悉的声音,还是梦里那句话,蒋溪又“嗷”地一声从床上跳起,见了鬼似的四处打量。
“徒儿莫怕,为师是来提醒你练功的时间到了,为师在百灵坡等你们。”
这是哪门子的提醒,简直就是来索命!蒋溪找了半天,踩在床角处找到一条小小的粉色符咒。
蒋溪:“......”
这粉红老妖的这条贼船,感觉上了就下不来了。蒋溪苦大仇深地皱着眉,也不喊人更衣,自己怒气冲冲三下五除二穿好,下楼前往门厅。
紫烟、照香早在清风来门外等候多时,在他家少爷嚎叫的时候差点冲进来,也怕惊着自己这宝贝疙瘩,只能胆战心惊地站在门外。
不多时,宝贝疙瘩少爷自力更生地穿好了衣服,一脸肃杀的踹门而出,骇得两位侍女大气不敢出。
紫烟小步跟上去,战战兢兢道:“少......少爷,用午膳吗?”
宝贝疙瘩明显乌云密布:“废话,不吃午饭吃你吗?”
自家少爷一年三百六十五日起码有三百六十日都是晴空万里,哪怕下手冲撞甚至是打趣他,也从不生气,更多的是嘻嘻哈哈地打闹一团。
今日这风雨欲来的冲天怒气也不知是为何而来,紫烟和照香也不敢多问,只能大气不敢喘地小心翼翼伺候。
翠竹轩的饭堂设在花园附近,被蒋溪提名为“好吃堂”,距离清风来大概有不到一刻钟的路程。在这短短时间里,照香已经屁滚尿流地通知好全府的小厮,待宝贝疙瘩少爷到好吃堂的时候,一桌色香味俱全的午膳已经准备完毕。
少爷的座上宾当然也必不可少,今日胡迭依旧是一袭仙气飘飘的白纱衣,而那只贪吃蛇不知为何则换上了一袭粉袍,蒋溪顿时嘴角抽搐,抽了个一溜十三遭,差点掰不回去。
今日胡迭的气色明显比昨日强了很多,只见他如玉般通透的脸上浮出一层浅浅的桃粉色,如一抹上乘的胭脂红。
斯人如玉,冰清绝世。
蒋溪毫不掩饰地打量着胡迭,美人如画,梦里被惨遭荼毒的双眼和心脏得到了极大的安慰,糟心的块垒被美景浇融,心情终于是好了点。
作为一个喜怒皆形于色的人,蒋溪的表情也是多云转晴,紫烟照香等人见之,终于敢大喘了几口气。
看着自家少爷登徒子般直勾勾色眯眯地盯着胡迭,照香抿着嘴角,偷偷地捅了下紫烟,给了她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猥琐表情,眨了眨眼。
紫烟则是翻了个大白眼,装做看不见,低着头,一本正经样儿。
食色性也,眼睛饱了眼福后,该轮到嘴巴饱口福了。蒋溪看桌上有他最爱的桂花鸡头米羹,尝了两口,鸡头米嚼劲十足,桂花甜而不腻,还兑了牛ru,一口下去,花香混着nai香,温度适中,肠胃都得到了几分熨帖。
此时,翠竹轩的天空又恢复到了往日的晴空万里,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心情具为舒爽。
“我收到了这个。”胡迭倏地拿出一张符咒,放到了蒋溪的手边。
蒋溪正津津有味地吃着羹,看见那熟悉的颜色熟悉的字体,一口羹猝不及防地喷出,又喷回了碗里。
蒋溪:“这是,这是......”
胡迭神情淡漠,递了一块帕子给他,“你在跟那老道学符咒?”
本来蒋溪跟谁学什么都是天经地义,不关其他人什么事儿,可被胡迭这么一问,就有种“偷情”被抓包的错觉,甚至心虚,还带着几分尴尬。
蒋溪:“我,我......”
“我并不讨厌他。”胡迭用小勺搅着碗里的羹,漫不经心道:“我心不静,修行之时经常走火入魔,久而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