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允浩将他抱到自己怀里,蹭蹭他白嫩的脸颊,温柔地笑道:“人各有志,世事难料,勉强不得。”
金在中将手里的鱼食尽数丢下去,引得一群鲤鱼欢实地抢夺,其中一尾还从水中跃起,发出轻快的“噼啪”声。他拍了拍手,转过头去看郑允浩,问道:“不是去宫里了,怎么这样早回来了?”
“我本就不爱管那些事,便找了个由头出来了。”郑允浩笑着亲亲他的乌发。“在家陪你不是更好吗?”
“你啊,要是母妃在……”金在中说到这里,表情顿时黯淡了下去,垂了眸子哽声道,“抱歉,我……”
“不是你的错,不要再自责了,是我不孝,与你没有半分关系。”郑允浩将他完全抱进怀里,让他靠在自己胸膛上,“傻东西,再跟我说抱歉,我就要生气了。”
金在中闻言,猛地落下泪来,哽咽道:“我心里难受……她是你母亲,是我的婆母,我每每想起,她的音容笑貌,她慈爱的模样,想到此生不复相见,心里都像刀剐一样难受……”
郑允浩将他抱得更紧:“八月十五那日就与你说过了,我从未责怪与你……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母妃虽去了,可为我们留下了涵儿,更何况,她一定希望你我好好活着,若是知晓你如此自责,在九泉之下恐怕也不能安心,死者已矣,生者好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嗓音愈加温柔:“无论如何,你都有我,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碧落黄泉,都不叫你孤身一人。”
金在中终于止了泪,只是一手更加紧抓住他的袖口,将脸埋在他怀里:“说话算话。”
“我何时骗过你?”郑允浩笑。“说好八月十五回来,不就八月十五回来了么?”
金在中闻言,小脸从他怀中探出来,愤愤道:“当然有,昨晚说好只一起泡温泉的,结果你,你……你根本就言而无信!”
郑允浩闻言笑得高深莫测:“这种事上,有些话自然是不作数的……”
“哼,以后再也不要和你一起泡温泉了!”金在中捶了他一拳,只是没什么力道,几乎如同撒娇。
郑允浩握住他的手依旧是笑。
片刻,他想起来什么,道:“对了,我今日进宫,听说了南祀来求娶的人了,你猜是谁?”
金在中闻言,诧异道:“是谁?”他对南祀不太了解,皇子几人也就听说过,最熟悉的,自然还是金希澈的夫君玄王了。
看见郑允浩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问道:“是玄王?”
“正是他。”郑允浩点了点头,眸中带着一丝寒意,“我说过,玄王不是个良人,金希澈,恐怕是信错人了。”
金在中蹙起眉头——怎么会?前世金希澈与玄王,可是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两人成亲之后一直恩爱,后来玄王登上了南祀帝座,金希澈还成了皇后,难道这一世自己重生不仅改变了东神一众人的命运,连带南祀人的命运也都改了吗?
可是,一个人的人心不应该是不会变的吗?难道玄王其实一直是个伪君子?只是前世自己死得早,没看见而已?
郑允浩见自家王妃眼中忧色,笑道:“不必担心,按照金希澈的性格,若遭到背叛,他会千百倍还给他的,更何况,此人若是个人渣,及时看清不是更好吗?”
这样说倒也有道理,金在中点点头,道:“嗯,到时候我会写信问他的,如果他需要帮忙,我们尽力帮他就是了。”
“嗯,你说如何便如何。”郑允浩温顺地亲亲他的额头。
两人正温言软语,耳鬓厮磨,就听见一个清亮的声音传过来:
“光天化日的,你们羞不羞呀!”
金在中转过头去,只见元硕和梁成枫一前一后走过来,元硕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一脸兴奋,后面的梁成枫步履沉稳,一脸无奈的温柔。
金在中忙从郑允浩怀里出来,道:“阿硕,枫大哥,你们怎么来了?”
元硕在一旁石凳上坐下,拿了块糕点吃,道:“再过几天就是重阳节,我们一起去登高吧?这几天天天闷在家里,我都快闷坏啦!”
他说着,把吃了一半的糕点递到梁成枫口边,双眼灼灼地看他,梁成枫无奈,只好把吃了一半的糕点拿了过来自己吃掉。
元硕又道:“你看他多嫌弃我呀!叫他和我下棋,就嫌我棋品不好,我要是说要出去采药,又不许我去,简直都快闷坏了!”
金在中忍不住地笑:“我还不知道你吗,一定是你自己到处闯祸坐不住,还说嘴呢!”
一旁的郑允浩道:“去登高倒也好,正好成煊也回来了,我们很久没有这样出去玩了,到时候我把五哥、允绍他们夫妻也叫上,大家一起去,岂不是热闹?”
“那好呀!”元硕拍起手,又对金在中说,“在中,重阳节要吃花糕的,我们都不会做,所以你们凤王府……”
“那你们带什么啊?”金在中挑眉。
元硕拍拍胸脯:“我知道茱萸长哪里,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