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看到亦嫣手上的伤势,忙紧张问道:“适才怎么未听你提起自己也被蛰了?”
说着便抓住她的手仔细查看了起来。
亦嫣被问得一愣,没想到胤禛会在众人做出这等举动,就小声道:“适才因为府医都在忙,就不好意思提,不过爷,妾身现在尚在与张格格辩论呢。”
就算你关心自己,也得等她先说完呀。
可其实胤禛根本就不需要亦嫣亲自为自己辩解,毕竟他的人也不是吃干饭的,但见亦嫣坚持,他也就放开亦嫣的手:“那你继续说吧。”
亦嫣福了一礼,便就继续道: “事先说明,这可能是我救人的时候不小心沾染到落水之人身上的气味,才惹得蜂虫来叮咬,可张格格未曾确认我的情况下,就单单看我的脸,便如此确定我身上没有沾染香露,这很难不让人想到,是不是因为你就是那背后的凶手,这才这般笃定的。”
被人戳破真相,张格格忿然作色,大吼道:“舒穆禄氏你血口喷人。”
亦嫣冷笑一声:“血口喷人?到底是谁无凭无证血口喷人?”
究竟真相如何,胤禛此时也心里有数了,便道:“好了,求证先到这儿。”
说着就蹙眉让里头闲着的陈府医过来给亦嫣上药。
其他被蛰的众人,你瞧我,我瞧你,其实她们也还没上药啊,而且还是在脸上啊喂。
四福晋瞧见胤禛对亦嫣这份关心,心里顿时有些酸涩,尤其是一想到舒穆禄格格是自己推举上去的,心中酸涩在心尖顿时蔓延开来。
而张格格此时心底已再无底气,看到胤禛如此紧张亦嫣心中更是心灰意冷。
原本她打算将李庶福晋出事的这一胎,栽赃在舒穆禄格格身上,这样子,她不仅能害到李庶福晋,还能除掉舒穆禄格格。
从此以后福晋的推举,还有四爷的恩宠那都是她的了。
可如今一切都打算都成了泡影。
不,还未算完,她最多也是控告舒穆禄格格而已,这也不能证明这一切是自己所为。
最主要是那个装着香露的瓶子早就被她丢在湖里了,四爷不可能查到的,而且她还有福晋,福晋为了不让自己说出真相,也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想到这儿她下意识望向上首的四福晋。
一直在暗中观察张格格的四福晋,瞧她望来,嘴巴立马轻轻做了个嘴型。
“保”
张格格见状顿时欣喜若狂,意思是,福晋会保她?那她就更不怕了。
这边胤禛见陈府医帮亦嫣上好药,又出来让他给其他几人上药。
而此时黄府医也从里头出来了,说胎是暂时保住了,只是能不能保住,还得看孩子的造化了,而且即便是保住了,李庶福晋在临盆前也一直要卧床静养。
胤禛心下一松,他之前利用李庶福晋保护亦嫣是真,但想要这个孩子平安降生也是真,所以不希望孩子真的出事。
四福晋暗暗咬着牙,没想到废了那么大周章,还是没能除掉李庶福晋这一胎。
张格格却是微微松了口气,这样就算是查出真相,那她受到的处罚也应该不会太重,起码不会丢了命。
而既然李庶福晋的孩子暂时没事,胤禛也能开始料理这头的事,
他没有直接审判,而只是让人将张格格先禁足于房中。
他打算按照审案的流程,等他的人根据各方的供词仔细调查清楚,拿到人证物证再下达责罚的命令。
今儿这场闹剧也算是暂时先落幕。
……
亦嫣惊魂未定回到了烟雨阁,有些颓然地坐到了软榻。
乐雪看到自家主子小脸煞白,忙去泡了一杯安神茶。
“主子,喝杯安神茶定定心吧。”乐雪端着茶递到亦嫣面前柔声嘱咐道。
方才她在泡茶期间都向可碧了解情况后,她也吓了一大跳,没想到这次赏花宴上如此惊险。
亦嫣接过茶杯,喝了半杯,也不知是安神茶起了作用,还是坐了一会的原因,她终于是缓了过来了。
别看她刚才振振有词,可心底还是慌得很,这是她第一次陷入后宅的Yin司之事。
与现在的谋害李庶福晋腹中的孩子相比,之前的克扣伙食,打砸院子那简直就是小打小闹。
要不是,今儿她谨慎一点,估计就中张格格第一个计谋了,而不是现在这个漏洞百出的诬告。
亦嫣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其实她到现在也就是猜到个七七八八,也不知胤禛能不能将这事情的原本面貌都调查出来。
假如真确认是张格格所为,那么张格格又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呢?
……
被关押的张格格面如死灰呆在自己房间内,而他原本伺候的宫人也被胤禛的人带去了调查。
此刻她无比后悔为何不按照福晋的安排行事,非得失心疯对上舒穆禄格格。
可她就是不甘心啊,明明新人中是她最先得宠的不是吗?凭什么舒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