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便莫名其妙被放了下来,并得到两个白馒头:“想活下去,就乖乖听我的话。”
过往
然后他伸手一一指过我们五个,给我取了名字,直至指到黑衣男孩时,他被叫做了海煞。
那便是我同海煞的首次相遇,也见证了他的暴戾和不择手段。
之后我们被分到了不同的石房里,而我和千重一被迫分开。
随后每天都要吃黑漆漆的药,以及做非人的训练,习武只是其中一部分。
而千重一是我们五个之中最没有习武天分的,一个简单的招式他来回十几遍也学不会,每次都要被黑衣打。
“你们不要打他!”第一次被打的时候我想冲过去替他挡鞭子,可被黑衣人们死死拦着,眼睁睁看着鞭子在他洁白的肌肤上划出长长的血痕。
千重一没有挨住那一鞭子,当场昏死过去,至此,黑衣人没有再拦我。
我走到他身边,想把他扶起来,身上的血痕却让我不敢轻易下手。
“天窟不收没用的东西,把他扔去鳄鱼池。”
领头人冷漠发号施令。
我拦住前来抓他的黑衣人,憋住恐惧的颤抖和即将夺眶的泪水:“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事,他不会习武,不代表他没有用了!”
领头人的穿着并不一样,别人穿黑衣,而他穿一身白衣,带暗红色夜叉面具,黑衣人们都喊他白夜大人。
他似乎对我说的话饶有兴味,挥停了黑衣人:“我到想知道,他有些什么能耐。”
我心下一紧,其实我对千重一知之甚少,我们也不过认识了几天而已,但此刻我却不能有半分迟疑,张口道:“他是读书人,对书本过目不忘,我不信天窟里只需要打架杀人的人。”
“呵……”白夜冷笑一声:“天窟里确实需要一个读书人,让他试试也不成。”
千重一总算不用再习武,而他也没有让我失望,仅仅一月的时间,就读完了天窟偌大的书库,白夜不禁感到欣喜,并开始让他学习大渊之外的六国语言,还在高兴之余许诺,一月内学习完六国语言便让我和他住回到一起。
千重一不负所望,真的在一月内学习了各国语言,虽说起来有些生涩但能与白夜对答如流。
白夜便不再对他发难,只把各国难懂又十分机迷的书籍带回来让他读,并进行翻译注解,好让其余人都能懂。
我就不那么幸运了,每天早出晚归,带回一身的伤,还要承受毒药发作是的痛苦。
刹天把每个拐来的人都喂,阻止有人试图逃跑,这药不仅苦涩难吃,每天夜里都是会发作一次,浑身疼痛无比,仿佛千万只蚂蚁在身上噬啃。
想要让自己过得舒坦一些,就得乖乖听他们的话,他们高兴了,就会给你一颗暂时让你不那么难受的解药。
好在有千重一在,为我涂伤药,揉脑袋,日子也就不那么煎熬了。
时间渐渐过去,我们每天除了训练就是训练,谁也不提当初那场杀戮,直至新一批的孩子再次出现天窟之中,我们被带来一处有着巨大药池,并散发着恶臭的石洞里,白夜把人赶在池子边,冷笑看着我们:“让你们习,便是为我所用,为我所用者,便是我最得力的刀,即是刀,就得杀人。”
说着他把手中一把刻有龙鳞图案的大刀插在脚边:“这把囚龙,杀人多者得。”
我握着手中一把简陋,没什么特别的刀,没想过那场我们闭口不谈,甚至以为不会再发生的杀戮,会在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再度呈现出来。
那一张张鲜活的脸,惊恐,愤怒,无助,绝望……通通闪现在我脑海里,从一张张仿佛水墨画般的脸,到印有鲜红血ye的模样,冲击着我的神经。
“你们怎么可以……”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些惊恐无助,同自己一般大的孩子们,仿佛看到自己就在其中,想逃,却无能为力。
要么坐以待毙,早死早超生。
要么……带着一生悔恨的内疚情绪提起屠刀,渐渐麻木。
再次第一个冲出去的海煞,他比当初更果断坚决,甚至待上了残忍的快感。
“海煞,不可以!”
我追过去,一刀拦住他。
他吃惊的看向我:“你在做什么?碎影。”
“不可以……”我拦着他,说不出个所以然。
海煞冷笑一声:“若你真的心怀慈悲,当初怎么不直接去死?还不是踩着尸体走到这番地步,如今习了两天功夫,就妄图称英雄救人了?”
“我……”他说的没有错,我若真的够善良,在那时应该竭尽全力去想救人的对策,又或者大义慷慨的赴死,终究还是踩着同龄人的躯体,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不是吗?
我有什么资格去劝阻批评别人。
其余的人也冲了上来,像追赶我们的饿狼一般,我一一拦下,五个人扭打在了一团。
“阿轻!”
突然一声尖叫,叫停了我手中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