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平却嘶吼着站了起来,对着空气开始挥刀。
阮玉珠心中暗惊,又听着那笛声,心想莫不是这笛声的原因?
——毒品和音乐能产生幻觉吗?还是特定的乐器曲调催生了毒品的效果,让他出现了幻觉?
正想着,忽然笛音拔高,古平狂吼着挥刀就向阮玉珠扑了过来。阮玉珠现在是既尴尬又为难,不知道该拿古平怎么办。
像这种以毒品再加音乐的方式将人催眠,不是闻所未闻,但是在如今的情况下,却让阮玉珠有一点为难——因为她不知道古平还能不能救回来。
先前接近古平的时候,也注意了他身上的伤势——虽然伤口不少,但是都已经凝住了血口,身下流了一滩血,但似乎也没有到要死的地步。但是他现在一奋起,身上的伤口又开始迸裂往外冒血,就算阮玉珠不杀他,时间长了这血流得也受不了啊!
而且因为毒品的关系,就算是血流得再多,都有可能处于亢奋状态而不会晕倒,最后导致失血过多而死。
但是就因为这样,阮玉珠就能没有任何心理障碍一刀砍了他?
臣妾做不到啊!
毕竟是一直并肩战斗侦破案件的战友,哪能说翻脸就翻脸?而且人家很明显还能再抢救一下啊!
但是,真的能抢救过来吗?
毒品这种东西,在现代用各种强制和科学的手段也很难根除毒瘾,就算有戒掉的,也很难忘记吸食毒品时的快、感,很容易就会受不了引诱而再次成瘾。现在到了古代,这边的毒品,看上去效果似乎比穿越前的世界更强效,那又要怎么救他?
解药?
完全没有啊!
就连这毒品,都无法检验出到底是什么成分,那又如何制造解药?
此时的阮玉珠,已经在心中肯定是青槐的这个杀手组织在这里搞风搞雨了。至于为什么说了要在魏国扎根,却又要做出这么大的事来惹人注意呢?难道说,金州这边,是真的要来齐国的大军,他们准备把这一场事情栽赃到齐国的头上?
细一想,还真有可能是这么回事!
但是不管今后是否有大批敌军前来,眼前这事怎么办?
古平的动作越来越快,力量也是出乎寻常的大,阮玉珠有一次闪身躲避他的攻击,他居然一拳把厚厚的砖墙给打裂了——伴随而来的,是古平的右拳掌骨破裂。
一声骨折的声音传入阮玉珠的耳中,连她都觉得有点心惊rou跳,而古平却恍若不觉,继续向她进攻——那笛音越来越飘忽,节奏却越来越激昂,仿佛在催着古平要尽快地击倒眼前的对手。
阮玉珠有点急了——毒品可以催发人某些潜力,这并不稀奇,但是这要撑到多久?而且这吹笛人,是否在暗中窥伺自己?自己要在古平身上费多少力?如果不痛下杀手解决战斗,等一下吹笛人行动起来,自己要怎么阻止或者抵御?
而且既然有人在吹笛遥控这里的战斗,那是否说明袁润那一边的战斗已经结束,或者大局已定?
阮玉珠此时真是深恨自己太过大意——自己只当那个杀手组织会派人来刺杀袁润,而袁润身居县衙之内,只要小心行事,那就绝不会出差错。没想到他们居然如此胆大,不但敢在某个小镇上进行大规模的行动,就连县城也敢这么做!
阮玉珠不是没有试过击晕对方,但古平如今完全处于亢奋状态,几次受到拳脚的重击,都还生龙活虎,根本就没有倒下的意思,让阮玉珠左右为难。
就在阮玉珠决心索性不管他,转身逃离间衙之后,古平却倒了下来。
血,似乎已经流干了——再能让人亢奋的药物,也不能让死人活动。
笛声也在同一时刻停了,阮玉珠平复着自己的呼吸,一边上前再度查看古平——这一回他是彻彻底底地死透了。
阮玉珠有些不明白——这是敌方故意让他在这里等自己吗?可是他们怎么知道自己会来?还是说,这只是一个无差别攻击,任何人到这里来都行?
而在数百米开外,上官柔身穿黑衣,站在黑夜里的一所寺庙的高塔之上,手里拿着一只望远镜,远远地望着这边,口中喃喃道:“你怎么回来了?原来是想引蛇出洞……不过可惜了,你回来晚了,我要做的事,都已经做完了,现在——我只需要搜集相关的情报和数据……嗯……这药作用于意志坚定和练武之人的身上,效果是这样的啊……”
而阮玉珠这边又搜了古平的身上,除了几张钱钞,还有一串钥匙。至于金创药什么的,也是应有尽有,阮玉珠又发了笔死人财——钱嘛,以后还给古平的家属好了,金创药什么的,就自己用吧。这钥匙嘛……似乎是衙门……的……
一边想着一边穿过公堂,到后堂时看到通往后衙的门锁着,上前用钥匙一试,果然开了……
好吧,自己不该多想的。
阮玉珠没有管两边的厢房,那里的左边是文书们办公的地方,右边是衙役们休息的地方,其中还有住在衙门里的几个老差役的房间,莫兰是住在另一边文书办公房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