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努力撑起半个身子,然后道:“他二十年前就到了云来,当时他只有七岁,是跟着他父亲来的。他的籍贯是沧州的,因为他是从最南迁到我们最北这里来的,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袁润道:“之前他有可疑吗?平日里和什么人有来往?”
闻樱道:“这个还是要去问李捕头,她专管这一摊的。”言辞中还是对她带着三分不屑。
正说着,李云燕突然来了,站在门外喊道:“罗大人,阮师爷在吗?”
袁润对闻樱笑笑致意,然后转身来到门口,打开门道:“她不在,你找她有事?”
李云燕脸上露点出些无奈的表情:“刚才阮师爷的审讯方式太过激烈,大家都互相拉着去喝酒了,我们的人也不敢太着痕迹,也都随着去了。因为人手不够,所以不能再拆分了,结果这卢定凯很是Jing明,居然一直灌我那三个手下的酒,几个差役都都是这样,所以这让我们的工作很难做啊。”
袁润皱眉道:“李捕头,你这是在向我诉苦?还是说这事没法做了,必需立即先把卢定凯控制起来?”
李云燕忙道:“不不不,大人你误会了。我是来找阮师你孤——我知道阮师爷搞跟踪很有一套的,想请她出马。”
袁润奇道:“你怎么知道的?”
李云燕道:“那次去湘川县,路上原本往来的道标都被改了,而且还改得很巧妙,只有富有经验的人才会上当,若是普通客商,反而发现不了。后来与阮师爷回来的路上谈起过这事,阮师爷承认是自己做的,所以我知道,不管是追踪还是反追踪,她都有丰富的经验。”
事实上阮玉珠承认是自己干的,一则是认为自己和李云燕也算是并肩作战的战友,二则当时二人都无法判断是否已经逃过了这个组织的纠缠,所以互相间也要了解一下对方擅长什么,会些什么技能,也能有助于逃生。
同样,李云燕擅长的技能,阮玉珠也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所以之前在云来县遇上李云燕时,也毫不意外她同样能翻墙进入云来城内,对她要去搬救兵也没有置疑她是否能来得及。
当然这些事阮玉珠也对袁润透露过一点,只是没有细说——虽然阮玉珠和袁润是恋人关系,但毕竟这是李云燕的个人隐私,而且李云燕目前还并未与二人有敌对的样子,所以阮玉珠也是很自觉地没有把她的能力都告诉袁润。
她可不会说什么“你既然告诉我,就应该知道我不会瞒着她,所以你本来也就是存着想让我告诉她的心思吧”这样的话。
但就算如此,李云燕一说,袁润也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便道:“玉珠应该和莫兰一起在视察粮仓吧?那里驻扎着一百名士兵,以防不测。”
李云燕道:“我已经去过粮仓,连装备仓库都去过了,都没找到她。”
袁润一惊——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了?可再一想,现在大白天的,城里又在狠抓治安,谁还敢闹事儿?
可话也同样说回来,城里的外来户太多了,治安现在也是一团糟,衙门人手又严重不足,也就只能让那些当兵的去做了——不是他们不想帮忙,是这些当兵的看不起他们,不让他们插手啊!
外行看不起内行,众衙役们也都是醉了。
不过大家心理状态这时也是很差,都觉得自己杀掉了三万自己的同胞,感情上完全无法接受,只能苦中作乐,时时找借口去喝酒解闷。就好比李云燕的手下,那三个捕快原本是去监视卢定凯的,现在居然一同被灌醉了。
城里众人的心理状态现在真是差到了极点,但大家又都不好多说什么,就算是阮玉珠这个修过犯罪心理学的人,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导这些人,为他们作心理疏浚了。
所以说真要被围了城,城里这劫后余生的万把人的Jing神状态实在是令人堪优。到最后反而把新入城的人也给连累到,那也不稀奇啊!
想到这里,袁润心中一动,便道:“那你别走了,也在这里等等她吧,顺便也探望一下闻副都头。”
李云燕点点头——平时她和古平关系不睦,和闻樱倒还过得去,毕竟都是女人,有些事上互相间也能谅解。
闻樱见李云燕过来了,因为不知道刚才会议后众人的决定,倒也不觉得意外。倒是李云燕,看到闻樱的气色大为好,在讶异之余,却也佩服闻樱的心理调整能力。
不过李云燕一个做特务的,又没有结婚,要安慰闻樱这样一个似乎是“老油条”的人,也是难为她了。
结果就在三人间出现冷场的时候,一个士兵跑了过来,也不避讳后院,直接就站在外面大声喊道:“罗大人,阮师爷派人回来说,衙门里的一个公差被杀了,让问问李捕头是不是回衙了,若是在衙门,就请李捕头到吴记裁缝铺去。”
李云燕听了一惊:“公差被杀了?有说是哪一个吗?”
那士兵摇头:“不知道,衙门里人手不足,来传话的就是个半大的孩子,也不知是哪家的,说了话就走了。”
原来衙门里人手已经少到一个境界了,连值守的活儿都是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