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人真的啥也没看到啊!那死人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大人,我就是在门口探头进去望了望,什么也没看到啊!”
七嘴八舌的,让袁润烦扰起来,不由得把手一拍,喝道:“都给我闭嘴,不然统统先打一顿!”
三人被袁润的官威压服,都噤声起来。
袁润道:“你们老老实实说,我这才能信你们,你们这样吵闹,岂不是做贼心虚?”
三人全都摇头:“大人明鉴,大人明鉴啊!”
袁润点点头:“我自然会明鉴的——你们三个,轮流说吧——嗯,你先来,你叫什么名字?”
袁润指着其中一个胖子说道,而这胖子虽然看上去憨厚,但眼中Jing光不停闪烁,眼珠子更是滴溜溜地不停乱转,很明显心中有鬼,却又不是个惯作假的人,所以袁润就是准备拿他先开刀,以镇慑另两个。
李云燕这时已经拿出钱来谢了那两个押人来的士兵,并且让他们回去代自己向许厉致谢,更是说下回有空,便请许厉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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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 两个士兵带着能让上司开心的传话内容走了,李云燕这才回过身来听审。
的确,当时的街面比较冷清,经过的几个人都是知道这家吴记裁缝铺是没有看堂的伙计的,所以都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进去占点小便宜,但实际上货柜的成衣样品都是旧衣服,只能看式样。布料那更是只有巴掌大的一块,拿回去只能垫桌脚,连块帕子抹布的都当不了。所以进去的人也都没多久就出来了,个个脸上带着些遗憾和失望——实际上如果是城里的老人,早就知道吴记裁缝铺是这样的,只有那些新搬进城的人才会感到新奇,多次过来看这家裁缝铺,也是成衣铺。
这三个进过吴记裁缝铺的人,两男一女,也都是从城外新搬进来的,由于正巧都是住在附近的,所以被吴记裁缝铺对面的那个茶铺里的掌柜见到后也能认出来。
李云燕又让人唤了那茶铺宋掌柜的来问话,与这三人当面对质。宋掌柜的也不推辞,便上前指认三人,三人中有一男子怒瞪着宋掌柜,宋掌柜倒也不惧,直接便道:“那日午时四刻时分,你从我家铺子里出去,径直便奔那吴记了,如何现在要来混赖?”
那人一时无言,袁润便问这三人道:“你们真的都没有看到那具尸首?”
这三人连连摇头,俱言:“没有没有,只是进去看看有什么漂亮的衣裳,见那里面暗得很,看不出什么来,便走了。”
阮玉珠心中腹诽——是看不出有什么便宜可占才走的吧!
袁润想了想,又道:“这裁缝铺子边上,各是做什么营生的?”
李云燕道:“左邻是陆家铁铺,右舍是一家小饭馆儿,卖些吃食的。”
——陆家铁铺,明白了,是那个陆生财吧。
袁润想起了他,点了点头,然后对宋掌柜道:“你就在他们的对面,当时这两家有什么异常的吗?”
宋掌柜想了想,然后道:“并无什么异样,就是那打铁的刘二似乎不在铺子里,几个人去找他打铁都没找到他,后来我见他回来了,还招呼他呢,他说他闹肚子,去边上借茅房出恭了。”
袁润奇道:“出恭?为何不在自己家里出恭?去了哪里?”
李云燕道:“这个我知道,有时几个相邻的商铺会在后面合开一个茅厕,大家都可以来借用。而像饭馆这类的铺子,后面是必造一个茅厕的。那边的几个铺子,都不算大,若是各盖一个茅厕肯定会有所影响,所以在这家小饭铺子的后面造一个厕所,让周围几家人都来用,也是正常的。”
宋掌柜见三个女流之辈也不避讳出恭、茅厕这类言词,自己反而有点不好意思,笑道:“就是如此,就是我这边的客人,有时都会去他们那边出个恭。”
袁润点点头,对李云燕道:“你派人去那边问问,那个时间段里,有没有人去借用过厕所,然后从饭馆那边或打铁铺走的。”
李云燕怔了一下,随即悟道:“凶手有可能杀了人,然后从通往后面那个厕所的道路离开……不过,吴裁缝就在后门那里,凶手是怎么逃过他的眼睛的呢?”
袁润笑道:“这还不简单?也许当时凶手并没有逃走,躲在试衣间里就行了。等到别人发现了尸体,所有人的注意力就都会在那边,然后他再从后门绕道饭馆后面的厕所从饭馆或打铁铺子离开。”
宋掌柜道:“不可能从陆铁匠铺子离开的。当时因为有几个人在正面喊陆铁匠不见他回音,他应该就是去出恭了。我怕有人进去偷他打好的一些铁器,就替他看着点儿,结果这边裁缝铺子里出了事,他才刚从后门走到铺子前头,听到隔壁出了事,这才过去看看。所以这段时间里,打铁铺子不会有外人。”
袁润听了脸色微变,对李云燕看了一眼,李云燕心领神会:“宋掌柜,你有没有看到死者,也就是我们衙门的这个柳必胜柳公差,是何时进的吴记裁缝铺?”
宋掌柜的面上露出为难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