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一步接过来,呵斥,“别乱动。这信......”他仔细研究了一下上面的戳印,“恐怕不能随便拆。我听闻说,这是镇南王府专用的信戳......这戳,恐怕不简单。”
韩东彪大大咧咧,“拿个刀子掀一掀,再用点米糊糊上就是了。谁看得那么仔细。”
李东祥瞪他一眼,“胡闹!”皱纹多了几眼,似乎也找不出别的办法,“总得妥当仔细点。”他交给二掌柜,“找个巧手点的......做得利索点。不要让人发现了。”
二掌柜点头。重新拿着信件下去了。
李东祥和韩东彪皱着眉各有心思。好一会,韩东彪才问,刻意的压低声音:“你说,如果这个人跟北平王府那边有关系,派来这里,是不是因为......”他做了个捻钱数的动作,两个人心照不宣这是什么意思。
李东祥皱了皱眉又舒开,似乎也认为有这种可能,又迟疑:“只是,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朝廷、我们都是一直在查找的,一点痕迹却也找不到......你说,一夜之间,数百万两官银怎么就消失了呢?”他疑惑不解,是问韩东彪,更是无数次、再一次的问自己。
当年元帝初立,前朝野心不死,一直在暗处活动,更是瞄上了朝廷派发北军的饷梁,朝廷打着“剿匪”的旗号,其实却是歼灭前朝余孽。只是“匪”剿了,银子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回来,这些年,朝廷剿匪剿了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朝廷不腻,他们这些匪都腻了,无数的白花花银子还是一角都没露出来,仿佛凭空失踪了。
可是银子决计是不会凭空消失的,朝廷当时反应迅速,马上就派兵“剿匪”了,那些银子在那种风声万分紧急的情况下就是想运走也不可能,这么多年来,一直无任何音信,只有两个可能:
一,银子已经被秘密运走。
二,恐怕还在附近某个神秘地方沉睡——
很多人倾向于第二种情况,因为要运走这么大一笔银子决计不是易事,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一点风声也不泄漏出去根本不可能。
也因此,造就了这一带山寨猖獗,并不是因为打劫多好赚,而是大家都在梦想那笔银子。 朝廷找不到,山贼找不到,两好,要是朝廷找到了——要找到早找到了——要是山贼找到,按照元帝当年的颁奖令,可以视功劳大小,至少能分到十万雪花银,并对以往罪行既往不咎——当然,山贼能找到,是没人会傻到跟朝廷分享的,没有人会真信朝廷说得比唱还好听的说话。
两人再一次低声讨论起来,再一次无所得。
这时候,二掌柜捧着信小心翼翼的进来,李东祥接过,看来抬头,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色看了一眼韩东彪,韩东彪急问怎么了,李东祥皱眉说,“竟是真有些背景。是写给北平府的郡主的。”
“那如何是好?我们还吓他不吓?”
每回新县令到任,一番接触试探下,总要有些动作的。识相的,就给些甜头,不识相,唧唧歪歪妨碍他们发财的,不是弄死,就是赶走,总归没人能妨碍了他们。
李东祥没说话,把信细细的看完。看完,脸上黑了一下,又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俱是些说琐碎事,送去吧。”
把信递还了二掌柜,二掌柜接过去整理然后准备出发去北平府了。
李东祥说:“再看看些时日。我先派人去京城摸摸底。”
“那......”两人又说到别的生意上。
如此这般,又过了几天。
二掌柜到了北平府,亲自把信送到了北平王府。他本来怀着半信半疑的不安心情,却没想到门人一听说是郡主的信,半分没刁难,没多久就出来一个管事模样的人,接了信,让他待着,不一会,又来了一个尖细声音说话的人,介绍说是郡主院里的听事,说郡主在军营,问了她一些“县令小姐”的说话,要他与他亲自送到军营,让郡主亲自问话——
二掌柜不敢推搪,只得答应,又暗自心惊怀疑对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一路不安妥。随着马听事出了城郊直奔军营,隔着好远一段路,便听到让人心震的训练发出的口号声,威风凛冽,掷地有声,二掌柜心惊胆跳,进了进队驻扎的地方,想看又不敢多看,被人小心翼翼引至某处,不一会,见一个俊朗少年向他大步走过来,他正诧异,对方开口了,却是带了点娇柔的声线,却是女孩子装扮的少年——
“芸娘叫你给我带了信?信呢?”
马听事似有似无的瞟了一眼二掌柜,二掌柜一激灵,马上跪了下去,把信双手献了上去——
因为他跪着,所以没看见祈云迫不及待拆信的手在掀着立体戳印的动作顿了一下——就这么轻易的一下,戳印就掀开了。她望了一眼戳印底下粘着的些许纸屑,却是没急于展信了,“起来吧。”她淡淡的说,神态有一股说不出的威严,二掌柜心惊:听闻这郡主十分受宠,镇南王甚至打算给她将来执掌军权,果然好有气魄。
祈云问:“芸娘在那可还生活得习惯?”
二掌柜表示没见到秋小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