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在这种小地府,顶着侯府、镇南王府两座靠山,她便是横着走,也没人敢说什么,甭管这靠山真假。她才不要在
芸娘对她娘果断机敏的姿态倒是十分赞赏:便是如此,礼让不成便得下狠手,此谓——三娘跟着秋云山认字,学识颇有进步,笑语宴宴的借口:“先礼后兵。”
两母女会心大笑。
三娘看见她笑的模样,心底下倒是宽慰了不少,不管多难过的坎,过了就好。
可三娘料差了,这“坎”还没过。
因为年关近了,礼节性的拜访送礼自然就多了。三娘忙着打点这些事务,因此没想太多,忽尔一日,听闻回报:京里余府来了人!
三娘当时正与几个仆妇围在炭炉里绣过年装压岁钱的小荷包,一惊,针就扎到了手里,冒出了一大口鲜红的血珠......
越发的不祥之兆的感觉。
旁边的仆妇惊呼,就要去拿棉纱药酒给包扎,三娘把手含在嘴里,心里慌得不得了,“哪得这么矜贵,快,快去前院看看。小......小姐那边......先别说。我先去看看。”
一婆子见她惊慌失措,挽住她安慰:“夫人你别急,兴许只是来送年利。”
“哦哦哦。”三娘发出几声意义不明的应和后也稳定下来:没错,也许是来送年礼的呢。只是,外头......又吩咐,“若是来送年利的,把来人好生看紧,不要让到外面听了外人嚼舌头。家里的人也把嘴巴闭紧,不然我可不客气。”说完眼睛冒出凶光,所有人听了俱应,三娘才在婆子的搀扶下慌慌张张的往前院客厅会客去。
来的是一个灵牙利齿的婆子。彼此见过礼,上了茶,婆子开门见山,竟连客套也免了,直奔主题:
退亲!
三娘尽管有预感,闻言还是惊慌得失手打碎了一个茶杯,滚烫的茶破了一地,沾了一些她身上,她也顾不得,厉声对那婆子喝道::“无端端,退什么亲?当初可是你家求着迎娶我家芸儿。”
那婆子也不客气,斜撇着一双灵活的眼睛,语气颇不以为然:“夫人,你也道是当初拉——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你家小姐是个什么情况,你就别要我说破了,大家难看。我家少爷是什么人品,怎么会娶这么一个......我也不多说了。就请夫人把当初过订的文契还给婆子我吧,好教婆子回去交差吧。”
“你......”三娘气得发抖,“放肆。”
旁边的婆子忙上前帮拍她心口,劝慰:“夫人,别动怒。”又呵斥那婆子:“你这个婆子,好尖利的嘴巴,是要张嘴不成?怎么说话的?”使眼色让一旁的丫鬟去叫芸娘。
那婆子Yin阳怪气的笑了声:“婆子说得不中听,可也是实话。你家小姐什么样德行啊,大家心知肚明。如何再配得上我家少爷,我家少爷......”
丫鬟正欲去叫人,芸娘却从外面走了进来,却是早知晓了消息。但见她身穿素白绣夹蝶棉袄,百褶罗扇长裙,头戴镶珍珠掐丝宝玉发簪、浅粉带珠堆花,外披狐狸毛护领暗花外批,手里拎着一个套了锦缎的暖手炉,说不出的贵气美丽——
芸娘解下了披风让丫鬟拿走,缓缓的走到三娘身旁,接过仆妇新换上的茶放到三娘手中,示意她稍安勿躁,这才转而向那灵牙利齿的婆子,“我却是如何了?”
那婆子先是被芸娘的美丽贵气惊了一下,随即露出鄙夷的神色,竭力的装出一副悠然的姿态,捧起了茶盅,慢条斯理、装模作样优雅地喝了一口,才道:“小姐如何,难不成自己还不知道,却要问婆子我来了?”
仿佛她这样败坏名声的人还出现在这里、出现在她这个来退亲的婆子跟前简直不要脸至极。芸娘笑了,温声道:“正是要请教。”
“你.....”那婆子没料到她这么恬不知耻,语气一窒,才冷哼:“按理说,大凡有点家教的人家,遇到这种事情,早该以死明节了,要不然,也该遁入空门,伴着菩萨佛祖消弭自己的罪行,像小姐这样的......”她故意顿了一下,“倒是少见。”
“放屁!”三娘忍不住暴喝,就要扑上去撕了那婆子的臭嘴,芸娘用力按住她,手上的青筋都出来了,脸上依旧带笑,“这位嬷嬷说得是——”
那婆子只道她有了羞愧之心,插嘴道:“我家夫人说了,这订亲的礼可以不要,只是这文书,却是无论如何要拿回去的。既然小姐有自知者明,就烦请小姐劝劝夫人,人要有自知之明,把文书还给婆子拿回去交差吧。”
“嬷嬷别急。我话还没说完呢。一般人家那样做,我、我家却没那样做,可见我家是没什么教养的,没教养的人家,粗鲁些,也是情有可原的是不是?”她笑意更深,对外唤了一声:“来人!”
外头蹿入两个如狼似虎的衙差,芸娘是有备而来,指着那婆子道:“给我按着这婆子,正正反反的抽她二十个大嘴巴,看得我娘亲高兴了、解气了,再放开。不然继续闪。”
那两衙差就上前按住那婆子,那婆子懵了,吼:“你敢!我家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