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天假,柏南筝也去了英国,司燃的生活,一时间,变得平静无波。
放假了,大多数学生,要么回家,要么就出去玩了。整个宿舍里,也只有司燃和李冬梅两个人留守学校,哪也不去,还是和平时一样,写生,看书,或者是去博物馆看画展,自从上次的国画展结束后,博物馆又陆续举办了油画和水彩画展览,每次两人去看完画展,回到学校之后,都要去吃麻辣烫。
今天,也不例外,两人打完热水之后,就从学校后门溜出去。
“我说啊,我们设计学院,就这后面这条巷子是最正点的。”李冬梅开口道,四月末了,之前怪异的微冷天气已经彻底结束了,大街小巷已经露出了初夏的端倪,李冬梅穿得是七分牛仔裤和短衬衫,她看了一眼仍旧穿着长裤长褂的司燃,“你不热呀?今天怕是我们上半年最后一次吃麻辣烫了,这天气越来越热了。”
“你刚刚说,正点是什么意思?”司燃却不觉得热,她穿着一双球鞋,还套着一双冬天的袜子呢。
“哦,就是很棒的意思。”
司燃点头同意,“正点。”是啊,学校后面这条巷子里,卫生是有问题,但是那些小吃都特别爽口,那一家麻辣烫的牛rou汤,味道就特别足。
“以后啊,要是我们毕业了,我大概不记得,我们的导师长什么样,但是,我一定记得,我和你天天来这里觅食。”两人拿了小铁夹子,开始从麻辣烫的蔬菜和rou类里挑选喜欢的搭配,司燃每次都能把自己的麻辣烫搭配的色彩纷呈,李冬梅也学着司燃的搭配,不过还是发现,自己喜欢的和司燃喜欢吃的完全不一样,只好作罢。
“十三号,二十六号。”两人的麻辣烫正在被烫中,拿着号码小圆牌,李冬梅找了一个有电风扇的位置,面对面坐下来,李冬梅看向司燃,问:“我看你最近好像在看毕业论文?”
“是啊。我想提前毕业,早点出去工作。”
“提前,也不用提前这么多吧?我觉得……你最近心情不大好?”李冬梅发现自己对这个闺蜜的心理活动非常感兴趣,但是司燃这个闺蜜呢,又不是那种一眼就望到底的人,猜多了怕她觉得自己无聊,猜少了又怕两人的距离拉远,毕竟这么大一个雨都,李冬梅只认识这么个司燃,也只觉得这个司燃没什么架子,不太看她的身世背景。
“哪有的事情,我心情挺好的。”司燃笑了笑,瞅了两眼远处的电视机,麻辣烫店里也坐着很多情侣,也有一个桌子是围满了汗味十足的男生,像是附近体校的,一个个人高马大,正在一边打牌一边等着他们的麻辣烫呢。
司燃倒是没看那些男生,见电视机里放得是无聊的电视剧,就收回了视线,用手指触了一下李冬梅的手,小声问:“你最近,瞧见陆雅了吗?”
“我都和你在一起,哪里瞧得见她。再说了,她和云月明热恋呢,肯定甜蜜着,很少回学校的。”
“哦……”司燃想了想,在她的印象里,只要是柏南筝想染指的女人,好像一个都跑不掉,她的手段多,花样也连连翻新,追女人法子,她脑袋里一套又一套,怎么玩女人,怎么让女人心甘情愿的上她的床,怎么甩女人,怎么让事后不留痕迹,她都心中有丘壑,了然的很。那天电影散场之后,司燃知道柏南筝那眼神代表的是什么意思,这几天都没看见陆雅,司燃觉得……但又好像不大可能,柏南筝去英国了,多则半月呢,两个人怕是没交集。
“十三号,二十六号!起锅,好了!”大师傅喊了一声,司燃和李冬梅连忙走过去,把麻辣烫端起来,司燃走在李冬梅身后,说:“走快点,今天夹得太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完?”
“吃不完呀,我帮你吃啊?”司燃一抬头,走在自己前面的不是李冬梅,是一个陌生的高大男孩,看上去孔武有力。
“……”对于不认识的人,司燃一向不愿多说一个字,她侧过身,想从他身旁走过去,孰料那男孩又拦住了她,李冬梅在他身后喊着:“你谁啊?耍流氓不成?起开,起开!”
“耍流氓,这小妞还真是嘴臭!喂,你真不认识我啊?”那男孩挤眉弄眼的看着司燃,“怎么,来大城市了,就忘了老家的邻居?隔壁的隔壁?”
“李长河?”司燃安抚的看了一眼李冬梅,“冬梅,没事儿,以前老家的邻居。”
一时间,童年就涌到了眼前,司燃眼眶有些发热,揉着眼睛说:“你怎么晒这么黑啊?我记得,小时候你挺白的啊,还有,你怎么长这么高了?”
李长河不禁失笑,“有你这样的吗,见面就损的发小?我们前两天野外集训呢,训了一个月,能不黑吗?你也长高了呀。……真没想到还能碰见你!”
“坐吧。我们好好聊聊,老家还好吧?今年过年,我和我nainai本来想回去的,但是nainai身体不好,就没回去了。你来雨都念书啊?”
“是啊,好不容易考上的。”李长河的麻辣烫也好了,他端着碗走过来,和李冬梅、司燃俩人拼桌了,他低头,把自己碗里的牛rou挑给了司燃,说:“我怎么觉得你瘦了很多呀,小时候你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