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写、写、写,随便从本子里面拎出来一句,都是冒着粉色泡泡能腻死人的情话。
后来去找锦泽补习,她都是坐在锦泽对面,借着书本遮挡,埋着脑袋故意装作在算题,然后在锦泽问她做完了没有的时候,露出茫然无辜的眼神,说自己不会。
锦泽又会不厌其烦地再讲一遍又一遍。
这个学习小组是双向的,可是池余晚连着来了两周,什么都没给锦泽补习到,甚至连锦泽讲的她也都没听,光顾着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和那个虚幻出来的许眠季手拉着手看日月星辰。
学习互助只有两周的时间,因为距离那场突击考,只有一周的时间了,锦泽把自己满腹的知识全部给池余晚梳理了一遍,然后正式结束了这次单方面的补习。
池余晚有些抱歉,“对不起,没帮到你什么。”
锦泽还是笑,挠了挠头,“没关系,我多背背就可以了。”
池余晚点点头,走出几步还是决定回来纠正一下,“文科不是背一背就能会的。”
锦泽在后头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大男孩莫名觉得有些委屈,既然不是背背就可以的,那你倒是给我讲一讲啊,唉……
池余晚还有闲心逗一逗锦泽,实在是心情不错。
因为她的终于写完了。
不知道有多少个字,只是那五十四页的本子里,写着池余晚心中最美好的许眠季,她做了许多语言上的润色,尤其是在每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之后,都是池余晚极其细致的观察,和她漫长的暗恋心路。
用来表白的工具完成了,池余晚却不知道该怎么送过去了。
是直接递过去,说许眠季我喜欢你,你看看?
是偷偷塞在她的包里,焦急等待着她不经意发现?
还是找朋友帮忙,就像送情书一样,递到她手里还勒令她“一定要看完哦”?
池余晚觉得怎样都不妥,看着手里像是被自己蹂|躏过一阵的本子,她用手掌压平了表面的褶皱,静静思索。
教室里空无一人,大家都去吃晚饭了,池余晚看着走廊上偶尔经过的几道人影,心里一阵阵发虚发慌,就像是在做什么错事一样。
只是人生第一次送情书而已,只是这封情书有些长而已,池余晚这样安慰自己。
勇气却一直没来,池余晚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根本就迈不动腿,两条腿发着软打着战,就好像蹲了很久站起来那种泛着酸软的感觉,她跌倒在椅子上。
送出这个,就代表着她漫长暗恋之路走到尽头了。
许眠季将会知道,这个被她看做是好朋友的人,一直以来对她怀着怎样龌龊的心思。
她们再也不能像单纯的朋友一样,勾着肩膀一起笑一起打闹,未来剩下的,就只是池余晚曾在锦泽面前感受到的那种尴尬,无处遁形,又无处不在。
而且,最终的结果有两个,池余晚根本就无法笃定自己这一去,是不是能收到最满意的答案,她害怕了。
许眠季的座位离自己就几步远,池余晚却好似看见了一道残忍将牛郎织女分开的银河,星子在泛滥,滚浪在咆哮,好像一切都在叫嚣着,不要去,不要去。
池余晚,你承担不起失败的后果。
到这一刻,池余晚才真切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无力,无论她们之间怎么变,无论她的性格是软弱还是模仿许眠季的暴躁,无论她怎样尝试着去面对还是逃避,一切的主导权,都是还在许眠季手里。
感情的主动权,都是还在,那个被深爱的人手里。
粉色水墨在手里,池余晚看到有眼泪滴了上去,氤氲之间,似乎水墨都被化开了,她苦笑,我拼命创造你出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在书中完成对许眠季的表白吗?以此满足自己就够了?
池余晚打开座位的桌盖,手伸进最深处,想摸出以前那本本子来,她想看看以前的自己是怎样的,以前的自己,能远远送来一些勇气吗?
是时间太久远了吗?她被如今心里的魔控制住了,都要看不清自己了。
手探来探去,却是什么都没有。
池余晚心一惊,直接一把掀开桌盖,背后直发凉,她把座位里清得空空荡荡的,甚至把每本书都抖了好几下,可是没有本子从书中掉出来。
除去角落里的灰尘和一些纸屑,池余晚的座位,完全空白,什么都没有。
她像疯了一样扑到许眠季的座位上,深吸了口想冷静下来,池余晚安慰着自己,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两只手探到桌沿,池余晚略微颤抖着掀开了桌盖,只一眼,整个人就脱了所有力气一样,狠狠摔在了地上。
本子,赫然就在许眠季的座位里,还被放到了最表面最中央的位置,似乎就在等着她的到来和发现。
池余晚很想哭,原来这一次,许眠季又在她预料之前知道了吗?
可是这次……和以前根本就不一样啊,浑蛋!
以前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