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颇为懂事地拿起扫帚将那里清理打扫干净,再从草堆里拿出几颗鸡蛋出来放到厨房内。做完这些事就跟张鹤一起去打水梳洗。
“阿啾——”
正在用凉水洗脸的张鹤猛地打了一个喷嚏,忽然觉得透骨的凉意从脊背传达至四肢百骸。
“驴哥儿想必也不会在意你的嫁奁之事的。”李大娘说,“赶明儿我也让王婆去给他说一说吧!”
夏纪娘回过神,抓住了这一点问道:“他不知此事?”
李大娘眨了眨眼,尴尬一笑:“王婆与他说,他自然就知道了。”
夏纪娘愕然:“既然并非他亲口所说,姨母你怎么擅自揣度呢?他虽然是不看重嫁奁的好人,可这并非说明他会对我有意,会愿意娶我!”
说了大半天,却是李大娘自作主张的乱想?!
夏纪娘说的有些急,当她说完之后便安静了下来,李大娘也不说话,气氛便一下子凝固了起来。她抬眼看着李大娘,发现后者被她的话说得哑口无言,有些灰败地垂眸不语。
她知道李大娘是一片好意,而且是因张鹤的“好人”印象造成了李大娘对她的认知是“会答应这门亲事”,从而忽略了更多的东西。
她无法指责李大娘,而且也感动于李大娘对她的关怀,所以她认错道:“姨母,我、我知道姨母是为了我好。这些年姨母处处关心我、维护我与阿娘,也替我的终身大事而担忧,我十分感激姨母。”
“姨母替我说亲的恩情我也承了,但是,张二郎虽人好,可却并不一定就会是姨母所看见的那般。万一他有了心上人呢?万一张家希望他娶同为品官户的官家女呢?万一他看不上我呢?我们断不能先入为主地认为他会同意这门亲事……”
李大娘的心总算是好受了一些,刚才她的确被夏纪娘的话伤着了,可是更多的却是明白夏纪娘的话的合理性。她也知道自己先入为主的想法是错误的,但是险些便下不来台,好在夏纪娘明白她的苦心,也愿意与她说心里话。
“我不过是因实哥儿的事情而高兴昏了头脑,你说的对。”李大娘叹息。
“姨母……”
“不过我相信驴哥儿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他眼下的情况你也清楚,若是没有一个人帮衬一二,那日子是很难过下去的。所以如果有合适的人选,他不会一直都不肯婚嫁的。”
这些话也只有俩人私底下说了说,明面上却也不会主动向旁人提及。夏纪娘收拾了一下心情回房,将针线摆出来时又看见了张鹤送的那支海棠花簪子,她想了许久仍旧选择将簪子放起来。
不管张鹤是否清楚男子送女子发簪的含义,她都不能这么轻易地戴上,若是不小心让人得知了,她和张鹤都免不了传出一些闲话。她不是清河村的人倒是不在乎,可张鹤此后想必要在此生活许多年,她不能不顾及她的处境。
李大娘的动作十分快,第二天便揣着些钱去找村里的王婆,请她帮忙打听有哪家的小娘子待字闺中的。王婆收了她的钱,乐呵地打了包票:“这事交给我,我保证帮你家的实哥儿相个好媳妇!”
村里村外地抬头不见低头见,李大娘也不怕王婆拿钱不办事,便放心地回去了。接下来她还得忙田里的事情,可抽不开时间来关注别的事情了。
她看见张鹤雇了人准备对那搁置着的七十多亩田松土,便也打听了一番:“这地松土后还得养一段时间,驴哥儿打算种些什么?”
“自然是种稻。”张鹤微微一笑,“先养两个月的地,四月我再种稻。”
说是养两个月的地,实际上催芽、移栽稻苗等一系列的流程下来,这地也没闲着,一直到四月插秧。
一年多以前她作为一个不通农务的穿越人士,看见这些田的时候可是头都疼了。可即使如此她也没有将田租或者卖出去,因为她知道在这个时代,有田有地有资产才能说得上话。
而通过系统的辅助,她这一年来也算是对农务渐渐地上手了。
系统。
除了张鹤本人,谁也不清楚她的身上有一个名为“农场系统”的存在。而这还得从她来到清河村之后说起……
刚穿越没多久就被赶出家门,这对张鹤而言可以说是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一想到那吃人的封建社会,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好在她并不想轻易地放弃生命。她在现代死了,却在这个地方让她的生命有了延续。这是恩赐,也是她的机会,她要让这个延续更有意义。
只是危房一座、荒田百亩、一头老牛一个幼弟以及身无分文,她要怎么熬过头几天?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在她腆着脸在邻居李大娘家中借住了两日后,她日夜苦思冥想要怎么处理那些荒田时,眼前突然闪出了一个界面。
她呆滞了,以为是自己眼花。只是闭上眼睛,依旧能看见那界面。
反复确认了好几遍,她发现这界面犹如立体投影的画面,却只有她一个人能看见。再仔细瞧,她忽然发现这个界面有点眼熟:
界面的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