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尽快吃掉的那些我都分出来了,剩下的那些再放两三个月也都没问题。眼下入了秋,不再似之前那般炎热,可以存放久一些。”
俩人商量好之后,便将吃不完的部分拿去送给了李大娘与高大郎等人家,李大娘跟高大郎又给她们回了不少鸡蛋、鸭蛋还有腌菜等。
赶在秋社和秋收之前,张鹤与夏纪娘备了些礼,带着张显便回了张家一趟。张显许久没回抚州城的张家,即忐忑又期待,当然,他更期待的是能进城玩。
张鹤想趁机将仓库中的紫茄卖了,而夏纪娘则因为考虑到张鹤来月事时会痛的问题,她打算去药材铺找她二哥看看能有和办法根治。这么一来,她们便得在抚州城多留一日,家中又少不得请李大娘帮忙照看。
李大娘也有东西想让夏纪娘帮忙置办的,昨日李清实已经请郎中来看过陈氏了,确定的确是喜脉,不过头两个月,胎儿不稳,需要一些药材来补。这乡间药材稀缺,得进城去买,所以李大娘便将此事交托给夏纪娘。
三人到了抚州城时已经是隅中,牛车停在张家的大门,门房一开始并不予理会,可是很快便认出了张鹤和边上的张显来,便上前道:“原来是二郎君……还有三郎君?!”
“娘与大哥在家否?”张鹤问。
“郎君在张家庄,只有大娘子在,大娘子吩咐了,若二郎君和三郎君回来,不必通报了,还请进去吧!”
张鹤想了想,看了一下牛车上的东西,道:“烦请帮我将牛安置好,还有这些东西,是我带来给娘与大哥的。”
那门房这才去找人将牛车上的东西搬下来,又将牛车拉走。夏纪娘感觉到了张鹤与张显回到这儿来的时候,这里的仆役并非在柳氏面前那般将张鹤当一回事,虽然喊着主子,可行为上却有些怠慢。
张鹤并不知夏纪娘所想,她偷偷地对夏纪娘道:“这次比上次好,上次还需要通传才让我进呢!”
夏纪娘第一次体会到大户人家的复杂,这些仆役面上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若说他们不是势利也说不过去。
虽说不用通报,但是也有仆役跑去告知了柳氏,柳氏道:“来的时候正好。”
张鹤与夏纪娘成亲一个月,这一个月内俩人还有许多事需要打理,所以柳氏料想她们不会很快便来。不过若再晚上几日,那她可就要责怪张鹤了。
夏纪娘第一次进张家的大宅,虽然克制着自己不左顾右盼以失礼于人前,可眼睛还是会偷偷地打量一下。富贵人家的宅院门口她瞧过不少,可进来相看还是第一次,张家的庭院便栽种了不少花草,廊庑长且多,使得张家看起来大而气派。
见识过这等宅院后,夏纪娘更加理解为何张鹤要执着于修牛棚了,自幼便生长在这样环境下的张鹤,让她住在进门便能闻到牛粪等异味的宅子里头,她自然会不乐意。
前庭可以说是门面,相较于一进门便能看见满地走的鸡鸭以及牛,还是这等干净又有花草的庭院要来得清新怡人。
张鹤与夏纪娘刚落座,小柳氏便进来了,她依旧是一身华丽的装扮,虽然在张鹤看来很土气,可不少富贵人家的妇人便喜欢这种装束,她也不过是顺应chao流罢了。
相较于她,夏纪娘穿得则简单了许多,头上贯着张鹤送的海棠花簪以外,还有一支竹节钗。脸上画着淡妆,抹了一下唇脂,连耳环都没戴,身上的衣物虽然是素色的,但是很干净。
夏纪娘的身上没有一样金银饰物,主要是她担心在路上会招人惦记而谋财害命,她与张鹤皆是女子,张显也只是一个孩童,若真遇上心生歹意之人,毫无还手之力。可她若穿得很落魄,那无疑是登不上台面的,所以这么朴素而不失大方才是最好的。
相互行礼问好后,小柳氏便主动拉着夏纪娘闲聊,她打量了夏纪娘一眼,道:“二嫂怎么不穿大袖衫呀?还有那些金饰,不戴放着也太可惜了。”
反正张雁与张鹤已经分家,她无需担心夏纪娘会跟她抢什么。即便张雁不待见两个庶出的弟弟,只要没有利益上的冲突,她对夏纪娘的态度自然会好一些。
“还是这身衣服轻便,且金饰贵重,不敢随意戴着以免遗失了。”夏纪娘回道。
“遗失了再买便是,我这儿有许多旧的,送你可好?”小柳氏大大咧咧地说道。
夏纪娘语塞,她知道小柳氏是柳氏的堂侄女,而柳氏的爹曾是刺史,如今想必地位也更高了,那小柳氏的家世自然不会太差。可是对于金饰便跟一方巾帕似的,说“遗失了再买便是”的这等言论,她仍旧是感到惊愕的。
张鹤则暗想:“若当初她肯这么说,无疑是雪中送炭,我便该感激涕零了。”
“多谢大嫂的好意,只是我用不着……”夏纪娘尴尬道。
“那罢了。”小柳氏道,“反正你呆在那小村子里,戴了也没人欣赏。”
夏纪娘在成亲当日便已经见识过小柳氏的耿直,虽然她挺想反驳这句话的,毕竟戴了还有张鹤欣赏不是?可她没必要跟小柳氏计较。
张鹤担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