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围困,进到城里来。
但陈隆建所言之事,确为事实,当时这事也仅有他与燕夫人知晓,虽然燕夫人与寻常人家的小女儿不同,但肯定不会将这等密事随意告知于人,毁坏自己的名声。
“信不信由你。”陈隆建冷声道:“顾将军,还请告诉末将,那两个信物的主人,如今身在何处?”
闻言,顾文雄神情一僵,他身傍士卒的脸色却变得微妙起来。
陈隆建顿时了然,道:“不论顾将军是信我还是杀我,请将我主将士的信物还来!”
顾文雄既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将两样信物递给陈隆建后,便让士兵押着两人步下城墙。
巍峨的平刚城内,街道十分宽阔,两旁分布着许多大宅小院,只是许多门窗都被坏,甚至连泥墙都被推倒,编扎成房顶的枯草飞得漫地都是,破败到几乎不敢相信这是座郡城。
街上的行人十分稀少,偶有几人,也是畏畏缩缩的躲在各处暗角,等顾文雄率兵走过后,才出来扒开废虚,寻找食物。
又往前面走了不久,便听见了喧哗之声,尽管双臂都被人架着,但陈隆建还是看清了前面的情形。
“看到没?这细皮嫩rou的孩子,可是城西庞老爷家的少爷,今年才五岁,如果不是实在熬不下去,庞老爷也不会将这孩子送到小人这里来……小人不求赏赐,只求各位军爷笑纳后,别为难小人……”
一个瘦得跟竹杆似的年轻男人牵着一个同样瘦弱的小孩,那小孩子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很是好奇的四处张望,那清亮透澈的目光与不远处的陈隆建不期而遇,然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这个笑容刺伤了陈隆建的双眼,他突然想起黄县去年之前的惨状,眸中不禁泛起几许shi润。
“顾将军。”陈隆建喊住走在前面的顾文雄。
顾文雄身形一顿,转身问道:“还有何话要说?”
“杀了我吧。”陈隆建回视顾文雄:“楚宁将军曾说过,见过血的军人,难做回耕田种地的百姓;尝过rou味的凶兽,难训成温顺的家禽;陈某愿陪袍泽葬身平刚城,也不愿将这群凶兽救出去祸害天下百姓!”
“突然很想见见你口中的那位楚将军。”顾文雄沉默许久,转身看向那些士卒:“这孩子本将军要了。另外,去转告五殿下,从今日起,倘若城里再有人吃rou,便别怪本将心狠手辣。”
那孩子被士卒领了过来,与陈隆建一同被带回顾文雄目前所住的将府。
城下的鲜卑人眼看着高志敏与傻奴被顾文雄押走,心知劝降之事已不可为,反正他们也没有真正劝降的心思,毕竟高志敏说得很对,即使顾文雄降了,他们除了杀之外,也没别的方法可以安置。
退回帐中,聚在一起,开始商量对策。毕竟,除了没骗完顾文雄的兵甲,其他收获都很好,吃的穿的起码两年不用愁,至于女人和奴隶,就更不消说了。
但他们却不知道,在两人进去半个时辰后,城东和城西两边,从左往右数的第七个城堞上,多两面倒三角战旗。
这两面战旗与沿着城墙布置普通倒三角旗差别不大,只是在三角旗面两边多了两条布绦,下面三角的尖处,也连着一条布绦随风飘扬。
城下的鲜卑将领不知这个旗号,但不代表普通的鲜卑士兵没注意到,特别是那些被鲜卑兵赶到营阵最前面,用来预防城内第一波突围的庆奴,他们距离得最近,更是将这旗瞧得清清楚楚。
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庆奴双手往后一背,左手伸出三根手指,右手做了一个七的手势,连做五遍后,在他斜后数排,一个嘴巴抹蜜,正在跟督战鲜卑族丁开黄腔的庆奴,嘿嘿贱笑着跑开,去替那庆奴打了一囊水来。
没多时,有人牵着马匹出营吃草,左边三匹,右边七匹。
次日中午,这两个数字被人用各种方法接力传递到了萧鸿飞、燕凌戈和李睿的营中,萧鸿飞翻开楚宁前几天刚捎给他的密书,找到了第三页第七条——联络成功!
事实上,顾文雄对陈隆建的身份还是将信将疑,特别是对于挂旗传讯的方式,他觉得很儿戏——一来,旗语所能表达的意思有限;二来,这平刚城四面城外都驻扎着鲜卑兵马,围得跟个铁桶似的,要想不惊动鲜卑传出消息……在他看来,无异于登天。
顾文雄却不知,早在东征之前,楚宁就已经派出军情司在幽州布局,许多军情司的探子和他们发展出来的线人,都被鲜卑当作普通庆人抓了回来,有些人被当成奴隶,有些人则已经在鲜卑军中混到了小小地位。
可以说,看似铁桶般的鲜卑大营,在军情司手里,其实漏得跟筛子一样,如果不是顾文雄自己作死,杀了军情司当初趁他出城与鲜卑作战,跟着混进来的两个探子,只怕早就已经将城内的消息传送出去。
当然,从时效、保密度和Jing准度等方面而言,军情司的这套消息传递方法还很简陋,但相对于目前的情势而言,倒也勉强算是够用。
这天晚上,鲜卑几大首领都还没议定是战是退,但平刚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