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重荷与病痛之下,浑然忘记了自己该远远推开这个孩子,不该给小皇帝更多的希望。她只软绵绵地依着她,脑中唯有一句话盘旋着:一会儿,且靠一会儿,就一会儿……
宇文睿惊觉她整个身子都偎了过来,初时还以为她在试着接受自己,脑子一热,语调都抑制不住颤抖了:“砚儿!砚儿……你是不是……”
她想说“你是不是接受我了”,可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可能,要是这么容易接受自己,那就不是她的阿嫂了。
那句“你是不是觉得我还不错”就这样在她的嘴里打了几个转,到底没有说出口。那种话让宇文睿觉得自己特别卑微。她是皇帝啊!怎么能用“还不错”来形容?明明就是……相当不错!
这天下,她想要哪个女子,难道不是那个女子天大的福分?
自己不过就是爱上一个女子,为什么,这条路就这么难走?
阿嫂不一样!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然而,那份心底深处的委屈,还是缠缠绕绕的不放过她。
宇文睿的内心戏倒是做了个十成十,景砚却迷迷糊糊的,只可怜兮兮地低喃出来一个字:“冷……”
宇文睿闻言一呆,继而恨不得骂自己混蛋:光顾着剖白自己了,这大冷的天,还下了雪,阿嫂的身子骨怎么受得了?
真要是因为自己任性,害得阿嫂病得重了……哎哟!要了命了!
宇文睿小心翼翼地扳过景砚的脑袋,自己的脑门贴上她的——
烫!滚烫的!
小皇帝惊着了,什么都顾不得了,一把扯下自己的外氅,紧紧地裹在景砚的大红猩猩毡披风之外,抱起她,发足狂奔。
什么太后仪仗,什么皇帝侍从,她也不管了,一口气跑到坤泰宫,一脚踹开殿门,倒把躲在殿里烤火暖身子的内侍、宫女们吓得够呛,忙不迭跪下行礼。
宇文睿也不管他们嘴里说的什么“万岁”“万安”的,“万岁”有个屁用?朕自己“万安”顶个鸟事儿!
“快去请施然!快去!还有太医院的,都给朕叫来!”
她一脸的狰狞,像是要抓了人一口吞掉似的。众人还从没见过皇帝这样,也顾不上冷不冷了,跟头把式地跑出去找人,唯恐抓施大人和众位供奉抓得慢了,皇帝再拿自己打牙祭。
宇文睿一溜烟地抱着景砚,闯进了景砚的内室。
她把景砚放在榻上,怕沾着的雪粒子冻着景砚,又胡乱扯下了景砚的外衣,只余杏色中衣。
中衣的杏色绸缎料子垂顺贴附,刚好勾勒出景砚姣好的腰身,尤其是胸前傲然的起伏,更是一览无遗。
宇文睿原本被吓得煞白的脸色陡然涨得通红,忙一把拉过床榻一侧的锦被,一股脑地盖在了景砚的身体上,又掖了个严严实实。
阿嫂病着呢!瞎琢磨什么呢!
宇文睿暗骂自己。可脑袋里还是不争气地被那杏色的起伏占据了。
她使劲儿晃了晃脑袋,不敢再细想下去了。
柔着动作扣住景砚的腕脉处,宇文睿屏气凝神。
还好,虽然脉象虚浮,不过应该没有大碍。不过,阿嫂这病根到底是……
宇文睿揪心地凝着景砚因为发烧而chao红的面孔,她想她要多担起事儿来,让阿嫂少Cao心,阿嫂的身体才能渐渐好起来。
要不是自己任性,阿嫂也不至于……
宇文睿又是难过,又是内疚,她盯着景砚干涩泛白的嘴唇,忍不住心头一荡,终究是俯下|身,双唇碰了碰那泛白的柔软,自己倒是雷击了似的一抖。
她太想亲近景砚这个人了,想得心肝脾胃肾五脏六腑都酸胀得快要受不了了。
这会儿,坤泰宫里忙成一团,内室无人,阿嫂又昏睡着,再亲近亲近什么的,没关系吧?应该没关系吧?
宇文睿做贼心虚,歪着脑袋扫了一圈室内。
自然没旁人,人都被她支走寻太医去了。
其实,她是皇帝,她无论如何胡闹,那些做奴才的,谁敢拦着?
她于是再次俯下|身,碰了碰景砚的唇,又不放心地离开一段距离——怕景砚突然醒来。
如此几个来回,宇文睿的贼胆越发大了,干脆探头轻含住景砚的唇瓣,小小用着力……吮。吸。
真软,真甜……比手艺最好的御厨做的水晶糕都软、都甜。
景砚昏睡着,全然不知自己被小皇帝轻薄个够本;小皇帝自己倒亲吻得动了情,热意不争气地氤氲了全身,要不是顾忌着景砚此刻的状况,她真想扑上去,这样那样,那样这样……
好歹,宇文睿还保有一丝清明。亲是亲不够的,可也得适可而止不是?
她撑起身体,看着景砚的脸,最后落在那被自己吮出了血色的嘴唇上,略满意,心早就软成了一滩水。
“砚儿,你要好好的……你还得陪无忧到老呢……”
坤泰宫里乱成了一锅粥,内侍、宫女都撒出去找施然、找太医了,之前跟着景砚和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