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汉王颤颤地端盏欲饮, 一双柔荑轻轻搭上她的手背, 阻了她。
汉王着急,唯恐王妃不让她喂她酒了:“我学会了!”就是要亲亲。她还要再亲亲!
那酒ye倒得过满,几乎要自杯沿溢出来,汉王却浑然不觉,只心心念念地要亲亲。她不知她此时有多惹人怜惜。方才劝酒之时, 她也饮下不少,此时后劲渐渐起来,她面色绯红,目含涟漪,那小眼神,因着急与委屈,望着王妃,似是控诉又似撒娇。
王妃目色轻柔,指尖划过汉王手背,接过她手中酒盏,缓缓说道:“殿下尚不娴熟,不如我再为殿下演示一番。”
汉王立即便高兴了,笑得眯起眼来,连连点头,等着王妃,再教她一遍。
王妃微微一笑,与她如方才那般演示。
缠绵的亲吻,总是要不够的。汉王几要溺入其中,盏中果酒,大半都入了汉王腹中。待数盏过后,她醉意逐渐深沉,却也不闹,只望着王妃,乖巧地拉着她的裙边,不肯松开。
王妃轻抚她的脸庞,汉王弯了弯唇,信赖地看着她,软软地唤了声:“阿瑶。”
她确实醉了,眼中水意朦胧,那目光却是极专注,只聚在王妃身上,仿佛天地之间,人山人海,她却只看得到一人。
王妃忽想起与她初见那回,多年过去,殿下竟是分毫未变,仍是这般心性纯一。王妃笑了笑,看到她腰间那水蓝的佩囊,目光愈加柔和。
“阿瑶,要抱。”汉王伸手搂王妃的腰,整个人都要蹭过去了。王妃不禁轻笑,温声道:“殿下且松一松。”
汉王不解,仍是松了手,茫然地望着王妃,待她反应过来王妃令她松开,她那小脸上满是委屈,低声道:“不许抱么?”往日阿瑶都不会不许她抱的。可是她做错什么令阿瑶生气了?
汉王神色又变得怯怯的,极力去想她今日做了什么,这一想,她便想到了,马车已备好,阿瑶该登车启程了。
汉王忙要催促。却见王妃俯身,将她抱了起来。
阿瑶把她抱起来了。汉王惊讶,转头看看地板,又回头来疑惑地看王妃,似是不明白她如何将她抱起的。只她也不问,主动伸手搂住王妃的脖颈,将脑袋蹭到她的颈旁,静静地依偎着。
王妃将她抱入内室,放到床榻上。汉王一离了王妃的怀抱,忽然又想起来了,抓住王妃的衣袖,道:“我、我们要走了。”
王妃垂眸眸,替她解开腰间玉带,口中顺着问道:“走去何处?”
“临淄,你去临淄。”汉王跪坐在床榻上,口中认真地与王妃交代,“你记好了,那处有三万良田,一座华宅,宅中仆婢,皆不在王府名录中,你可放心差遣……你要保管好匣子,里头有户籍……户籍……”
汉王渐渐不知所云,玉带解下了,王妃将它放到一旁。
汉王愈加昏沉,她皱了皱眉头,又想到什么,继续叮嘱道:“你要忘了京师,忘了王府,也不要记得太常府与你阿舅了……只当自己是个新的人便好。”
她将计划已托出大半,余下的便是不说,王妃也猜得到了,她与汉王对坐,复又问道:“那殿下呢?可是也要我一并忘了?”
汉王便愣住了。她看了看王妃,抬起小手摸她的脸庞,王妃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心贴到她的脸颊上。
温热的,软软的。汉王沉迷不已,然而即便是在醉酒之中,她也晓得,若让王妃得知,她将她一人送走了,必是要生气的。
她抿了抿唇,怯怯地看了看王妃,低低地道:“你要将我也一并忘了么?”她说着双眉就耷下来了,极是难过的模样,“可我还是想你能记得我的。”
她说得人心软,王妃正欲安慰她,却见汉王又强做笑颜,已将自己安慰好了:“忘了也不要紧,岁月孤寂,你也不好总念着我的。我不怨你。”
她在正事上总是看得很分明,且又极懂事,从不任性胡闹。正如此时,她眼中的难过多得几要溢出来了,可她的嘴角,仍是努力地扬起,做出在笑的样子。
王妃心中酸楚得厉害,她有千言万语在心头,却是一个字也不忍说出口。
汉王等了一阵,不见王妃回话,更是惴惴不安起来。她小心翼翼地望着她,脑袋愈加昏沉,眼皮更是沉重难支,仿佛下一刻便要睡过去一般。
汉王心中着急,忙又催促道:“阿瑶,你快走。”
醉意如狂风席卷,无从抵挡,汉王抓着王妃的裙边,极力要将眼睛睁开,困倦却昏昏沉沉地浸上来,使她眉眼倦怠。
王妃柔声哄着她:“我就走了。”一面却将她揽到怀中,轻拍着她,哄她入睡。
那果酒果真非同一般,乃至酒意也是层层累进,起初不觉什么,到后面一点点涌上来,使人一阵一阵地陷入酒醉,从微醺至昏沉,从昏沉到昏睡,全然无从抵抗。至如此时,汉王已是醉到极致,她口中还在催促,声音却一声轻过一声,歪在王妃怀中,逐渐睡过去了。
直到她当真睡着了,王妃才敢流露出心中悲伤,她将汉王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