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慢慢收拢将花握在掌心:“我与你赌一次,采桑心里有我。”“那又如何,就算娘亲心里有你,你们都不可能的。你痛苦了那么久,又何必让娘亲陷进去呢。”二夫人苦笑着不说话,头微微昂着,一副倔强的模样。像花一样娇媚的女人眼角有着细微的皱纹,目光空洞的看着前方,看上去让人有些心疼。二娘这些年做的一切,她看在眼里,可她不能帮却也不忍心去阻止。
知道那个秘密是三年前,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她去找娘亲。淡淡花香的院子里,她偷偷看到,那个平日里嚣张跋扈妖媚貌美的二娘,小心翼翼的如同朝拜神佛般虔诚的轻轻吻在熟睡的娘亲的唇角。白皙光滑的脸颊上,有一滴透明的ye体从眼角滑下,落在娘亲的脖颈上。那个午后,那个泪流满面却满脸幸福的女人的样子刻在了顾笙的心里,她心上像是突然被人扎了一针一样,又酸又疼。顾笙不懂二娘对娘亲为何有那样的情感,但那一刻却如同感同身受般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的感情,竟也能那般深刻入骨。
“二娘,放下吧。”就算是不忍心,她还是说出了口。“放下,怎么放。晚了,早就晚了啊,笙儿,你懂吗。”李凤袂笑出了声,抬头望着天,那双潋滟的桃花眼晶莹的像是有泪要落下一般。手紧紧的握住,那朵花被捏碎在掌心,手掌却也被花枝上的刺扎伤,留下了几道血痕。“若是让娘亲知道你又弄坏了她的花,怕是又要生你气了。”顾笙笑着打趣,可达不到眼底的笑却让人觉得有几分无奈。“气就气吧,总比不理好。你去跟你娘亲说。我要去给你三姐置办些出嫁的物什,就先走了。”二夫人说着就慢慢走了出去。顾笙看着那个瘦弱却骄傲的背影远去,又转头看着那朵残花上遗留的血迹,心上无比的惋惜,二娘她还能幸福吗,可若是娘亲真的馅了下去,她又当如何自处呢。
当初李凤袂家境贫寒,父母为了省些口粮养活两个弟弟,便将她送进了舞坊。十六岁时她成了朔州头牌舞娘,后来偶遇顾清泉,温文尔雅的俊俏公子虽不让她心动却也算是个懂得疼惜人的好归宿。她想尽办法勾引顾清泉,终于在他酒后得逞,如愿嫁入顾家,成了顾家二夫人。不愿屈居人下的她,原本想用些Yin损的法子将那个顾家大夫人江采桑逼下位取而代之。可那个心思单纯的有些傻呼呼的大夫人却对她处处关照,无论她做多么任性的事情她都护着她。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对那个蠢女人动了心,她只知道她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到后来她拼命的争宠,不是为了上位,而是不想看到那个蠢女人跟顾清泉恩恩爱爱。岁月如梭,一晃就过了那么多年,她越来越不懂自己了,让江采桑如她一般爱上自己,是她这些年唯一在做的事。结果如何她不再去想了,她只知道,这个执念恐怕今生都无法摆脱了。罢了,就如此吧,日日与她作对,惹她生气,也算是让她眼里有自己,让她忘不掉自己。蠢笨吗,也许吧,从她知道自己爱上那个女子之时,她便不再是当初那个只为自己的李凤袂了。
“叶小哥,听了你上回的诊断,我如今自是信任你的医术,只是吴神医不在的这段日子,就劳烦你为小女费些心神了。”顾夫人一本正经的对叶锦书嘱咐道,可耳后却还是通红一片。叶锦书却还是有些呆傻的样子,显然还没有从刚刚的那副场景中回过神来,可嘴上却极快的应承道:“夫人见外了,我本就是顾府的家医,替四小姐调理身子那是分内之事,夫人不必如此多礼。”“刚刚我是与凤袂闹着玩,叶小哥就是去与人说了也无甚关系。”顾夫人嘴上如此说着,可那眼神分明就又紧张又慌乱的样子,叶锦书自然不会蠢笨到那般不识人眼色,她立即压低声音道:“夫人放心,在下不是多嘴的人,不会到处乱说的。”“那就好,改日我叫管家送些赏赐到你院子里去。”顾夫人听到叶锦书压低声音,也跟着俯低身子轻声道。“夫人真是太见外了,我这做的本就是分内之事,且顾府收留了我与娘亲,让我们吃好穿好,锦书怎敢还要赏赐。”叶锦书赶紧推辞,前几日四小姐都送了好些东西给娘亲,她这谢还没道怎么能又收顾夫人的赏赐呢。“叶小哥你怎能推辞呢,这是你应得的。你与笙儿同岁,性子也好,我也喜欢你这孩子,给些赏赐而已,你也不必如此客气。”顾夫人劝了起来,两人开始互相劝解了起来。
站在院子里的顾笙耳朵动了动,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屋子里头这两人推辞来推辞去的,还压低声音像是在做贼一样的,虽然她身为人女不能嫌弃母亲,可此时她无比的想对这两人说,你们这蠢笨的性子倒真是挺像母女的啊。只是娘亲与二娘今日的事,就算是说出去也无人会往那方面去想,可娘亲若是坦然大方,又为何如此紧张忌讳,只怕是真的如同二娘所说,娘亲也动了了绮念吧。看来这些年二娘的手段也并非毫无用处吧。
“明日三姐大婚,府里这几日会多出许多人,你的仇家或许也会混迹其中,你与你娘亲这几日最好就待在院子里别出门。”回去的路上顾笙走在前头轻声道,叶锦书原本还有些呆样,听到这话脚步一滞,低下头道了声是。她知道四小姐的意思,追杀她的仇家就在明日的宾客中,她与娘亲这几日要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