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赫丽贝尔憎恶这种感觉。念及此处,赫丽贝尔不再犹豫,指了指二楼,答道:“在房里。”
“谢谢。”碎蜂礼貌的表达了谢意,转身上楼,来到门前,碎蜂却也踌躇了。好不容易支开夜一来到这里,除了确认夜轩昨夜是否真的见到夜一从自己宿舍出来之外。碎蜂终于下定决心借由这个机会,好好与夜轩谈一谈,彻底弄清楚她是否还...,...钟情于夜一。这个问题困扰碎蜂已久,近乎像是一把枷锁,一日不卸下来,那落在双肩上的压力,重若万钧。当然,这对夜一来说,更是不公平。许多矛盾、心结,说不清理不清,日复一日。碎蜂知道,有些事情已经拖不下去了,自己必须得面对。楼道里应景的刮过一道小风,碎蜂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细声问:“夜轩,你在吗?”
“....................”
“她在。”
冰冷的女声划过耳畔,碎蜂冷不防被吓了一跳,回首一瞧,赫丽贝尔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身后,然后不等自己与房内人的回应,直接扭开了夜轩卧房的门。碎蜂怔了一下,侧身望向屋内。细微的光线透过紧闭的窗帘照出轮廓,床上隆起的被子弯成缩卷的人形。碎蜂不知所措的看了眼赫丽贝尔,低声道:“她在睡午觉?”
“........................”赫丽贝尔皱了皱眉,一动未动,缄口不言。
“怎么捂着头睡呢。”碎蜂嘀咕了一句,轻手轻脚的走近,手指触到被子的一瞬,似乎察觉到里面的人抖了一下。碎蜂停顿了片刻,狐疑的拉低被子,直到夜轩闭目安睡的漂亮脸庞落入眼帘。碎蜂收起疑虑,轻笑了一声,顺手摸出纸巾逝去夜轩额上的细微汗渍,想必是刚才捂得太严实,闷出汗了。做完这一系列的举动,碎蜂如来时轻手轻脚的退出房外,合上门。看来,今天来得不是时候啊...,...碎蜂正想着,一股复杂难明的视线长时间落在自己身上,令人很不自在。碎蜂对上赫丽贝尔,问:“怎么了?”
我只是在想,这么一个细心的‘姐姐’,怎会令人惧怕。赫丽贝尔近来似乎明白了,为何夜轩心甘情愿为这两个人做尽傻事,大为无私。其实,三人中任一一人来做夜轩的角色,结局都是一样。她们的感情,无从质疑。不知何故,赫丽贝尔忽然有些想念三个副官,好像已经许久不曾与她们相聚谈话了...,...“没事。”
这是碎蜂第一次从赫丽贝尔冰冷的语调中感受到些许温度,用受宠若惊来形容碎蜂此刻的感受也不为过。碎蜂呆了好一会,友善的报以一个不常对外人展露的笑容,温言道:“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慢走。”赫丽贝尔的心思不在这里,答了话便侧身面向夜轩房门,若有所思。直到楼下玄关传来关门的声响,赫丽贝尔一怔悠悠转醒,伸手搭上门把,相较于方才,赫丽贝尔没有那么利索的拧开。大约迟疑了一分来钟,赫丽贝尔吐出口浊气,终于推开门。想象中夜轩暴起发难的情景并未出现,她甚至没有恼怒的骂出那一句‘大胆’。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赫丽贝尔心中一沉,像被人拧了一把,难受至极。
夜轩平躺在柔软的大床上,那煞白的脸已被长流不断的泪痕遮掩,眉宇之间纠结缠错,像一股麻绳,没人能替她解开。
她连痛苦也是这样小心翼翼,不发出一点声响,不让任何人知晓。
所以,你真是傻。
不是还有我在吗...,...还是说,你的眼里从来没有我。
赫丽贝尔张开五指抹去夜轩一脸泪痕,她未有一丝反抗,无神的瞳孔深不见底,失去所有光芒与焦距,落在毫无意义的一点。然而意料不到的是,她张嘴说话了,用那颤抖着,扭曲的音节,一字一顿的说。
“你知道吗,我没有颜面再面对她了...,...”
“恩。”
“她就要想起一切,而我无知告诉她的话,会破坏她坚定不移的深情。”
“恩。”
“她的脾性,绝不会容许丝毫含糊。”
“四枫院。”赫丽贝尔轻唤一声,止住夜轩还在吐露的言语。逆着光亮,没人瞧着见赫丽贝尔神情,只听得见她生硬的柔情似水:“可是,你喜欢的是我,不是四枫院夜一。”
“呵...,...”夜轩抽泣着笑出声来,急促呼吸,痛苦而悲怜,“你以为用在碎蜂姐身上的伎俩,还能照搬到魔梢绫身上吗...,...全部、所有的,以往、此刻,都将被揭穿。”
“.............................”我的意思是,你喜欢我。而不是,你假装喜欢我。赫丽贝尔勾起唇角,难以掩饰那自嘲的弧度,却无人瞧得见,读得懂。收敛悲伤只需要一瞬间,啃食悲伤,却是一辈子。赫丽贝尔轻轻拂去夜轩眼角最后一点泪渍,温言道:“说出来,是不是好多了。”
夜轩一点点聚焦的目光对上赫丽贝尔那张不再冰冷的脸,心底宛如chao水一般势不可挡的悲凉布满泪腺,却在此刻笑着哭出来,摇着头,喃喃的念:“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