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不上。军中男子大多五大三粗黝黑粗糙,可这萧无定怎么还这般......都说漠北的风干裂如刀,也没见将萧无定吹伤呀......
萧无定自然感受到了周锦河的灼灼目光,偏过头问她:“怎么我脸上有脏东西?”
“只是看着将军不自觉想起了幼时读的兰陵王。”周锦河带着浅笑,微微摇头道:“将军上战场时可戴面具?”
怎么,真是说他像小白脸?萧无定无奈微笑叹:“殿下谬赞,我自觉容貌还比不得兰陵王,面具自然也不戴,不过倒也有些好处,地方易轻敌。初入军营那会儿,人人都道我是哪家豪门公子,为了承袭家业才来从的军。”
“可不是嘛,将军看着细皮嫩rou的,当时还有兵笑将军,结果一场比试下来,就是最壮的兵也没在我们将军手上走过十招。”一旁的副官满是自豪接着话,他们与萧无定一直是这般,如今虽有周锦河在,可她一点儿也不摆架子,亲切得很,这些日子下来,早能一起聊聊天搭个话了。
闻言周锦河冲萧无定眨眨眼,满眼的好奇:“哦?将军这般厉害?有机会可要见识见识呀。”
这又不是什么难事,公主殿下想看,找个机会拉人比划比划便是了。萧无定撇撇嘴淡淡道:“正好,这几月忙着,许久未检验他们了。”
嗯......仿佛不该多嘴的。副官默默闭了嘴,头转向另一边若无其事,却听见自家将军冷冷一句:“许久没跟你比划了,老孟,回营等着。”
老孟一听这话脸都皱一块儿去了,忙求饶道:“将军,末将这腰还没好全呢,您放我一马,是末将多嘴,回去就加练去!”
萧无定一侧嘴角微扬,轻瞥他一眼,道:“行啊,这场放你一马,回京加倍。”
见这场面,要不是顾忌着这么多人,周锦河差点噗嗤一声笑出来,怎么这萧无定还有这般记仇的一面?竟还有些......可爱?
再行了不久便到了一还算大的村镇,巡视的安排先前就通知下去了,周锦河虽嘱咐了不得扰民,此时村长还是带着一众乡绅候在村口,见周锦河一行人忙行礼道:“拜见雍宁公主!”
“各位免礼,本宫只不过来看看情况,不想扰民,各位快快请起。”周锦河翻身下马亲自扶起了为首已然古稀的老人,笑道:“本宫此次还带了些粮食来,劳烦乡长倒是分发给村民们。如今灾情如何?”
“回殿下,本村处于蒙河边上,上头堤坝决堤时冲垮了大半房屋,农田牲畜所剩无几,好在提前有准备,人员伤亡不重,前些日子殿下派人送来钱粮,如今大伙儿都忙着建房子呢!都是托殿下洪福啊!”老人满脸激动,带着身后的乡绅也是,纷纷道谢殿下大恩大德。周锦河偏头看不远处,蒙河早没了当初的咆哮肆虐,静静淌在那儿。母亲褪去了暴怒,又是孕育生命的伟大母亲。
村民们见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们都在村口,也好奇得很,陆续跑了出来。好奇的小孩儿跟在自家阿娘身后,惊叹道:“阿娘,那两位哥哥姐姐好生漂亮!”
众人听见,都笑了,周锦河莞尔到那小孩儿面前蹲下道:“妹妹你也很漂亮哦,不过你看那边的哥哥,”说着她侧身伸手指了指萧无定,笑道:“哥哥是将军,要夸他器宇轩昂哦。”
“赋儿知道这个词!爹爹先前教过赋儿!哥哥是器宇轩昂,那姐姐便是天人之姿!”小姑娘满脸兴奋,漂亮姐姐夸奖她了呢。
听她这么一说,周锦河来了兴趣,没想到这穷乡僻壤竟然也有女孩儿能读书识字,好奇问:“哦?赋儿读过书吗?”
“读过哦,爹爹教赋儿的!”说起这儿,小姑娘满是自豪,道:“爹爹认识好多字,好厉害!赋儿以后也要像爹爹一样!”
那姑娘的阿娘也有礼得很,虽不知周锦河是何身份,可既然村中老人都这般敬重且还有这么多兵跟着,想来不是凡人,朝她行礼道:“贵人容秉,奴家官人是秀才,家中又只有一女,便自幼教她识字。”
“夫人请起,如此甚好。”周锦河笑捏了捏小姑娘的小脸,柔声道:“赋儿,跟着你爹爹好好学,以后去京城找姐姐,可好?”
“好!”小姑娘Jing神十足大声应道,周锦河这才起身又到了人前。
“诸位!这是当朝雍宁公主!咱们这些银粮都是殿下给的,还不快快跪下谢恩呐!”村长朝着身后众人喊道,随即先行跪下行礼道:“草民拜见公主殿下!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身后众人闻言,也纷纷跟着跪下朝她行礼,喊着多谢殿下救命之恩。周锦河忽然有些眼眶发热,因着身份这么些年来不知有多少人朝她行过礼,可唯有这次,即使动作并不标准,可却是真心实意。周锦河头一次尝到被百姓发自肺腑爱戴的滋味,更是下定了决心,要建一个太平盛世。
“诸位乡亲快快请起,这是雍宁分内之事!雍宁身为公主,让百姓安居乐业是雍宁之责!诸位快快请起!”
萧无定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嘴角不自觉上扬,眼神追随着那总是散发着耀眼光芒的人儿,笑着单膝跪地行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