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喧嚣还是跑入了车中人的耳朵。不过车中人此刻心情愉悦, 那喧嚣听着倒也不算吵闹。唐老午间有客人, 周锦河便邀了萧无定顺路去公主府用午膳,此刻两人坐在车内, 相谈甚欢。
“将军这些日子进步神速呀,就是不知到时是否要辜负近来下的这番功夫了。”
萧无定悠然自得倚着车壁, 十分放松, 得意笑道:“殿下此言差矣, 能得唐老指点是我的福分,就算不能在考试中获胜, 学会了的还是我的, 怎么有辜负一说呢?”
周锦河见她这副得意模样,哑然失笑,“倒是我错了。”她分明是听丸子说将军每晚深更半夜还在书房, 翌日一早又要上早朝去军营,实在辛苦, 只是看她这副自在样子, 却又不好说什么了。还是得让墨儿定时给她探脉才好。
“殿下, 府中传来消息,陆小姐到府了。”
“嗯?”周锦河听见外头人禀报,眉头微蹙,见萧无定也是一脸疑惑,便吩咐道:“加快速度。”陆维桢这时候去她府上, 想来是有什么事,否则她绝不会轻易主动去寻她。
一行人很快赶回了府,陆维桢正在大厅候着,见周锦河与萧无定一同进来,神色有一秒不自然,上一秒还想着这两人,下一秒当事人就都出现了,让她仿佛做有错事被人抓包一般的羞恼。
“怎么这时候来了?可是出了事?”
周锦河上前扶住她打断了她正要行的礼,将她按回了座椅,蹙眉问。
“是。”说到正事,陆维桢很快收起了自己那点小心思,正色道:“小苹在府中有一交好的侍女,名唤桐儿,是我兄长院里的,前几月初回京时,小苹就发现了桐儿浑身淤痕,是......我兄长造成的。一年前我兄长见桐儿姿色不错就动了心思,只是顾忌着名声怕殿下您为此厌恶他,才没提她做小妾,连通房丫头名分都没给,只是每月月银比旁人多。约莫一月之前,桐儿忽然不见了,小苹听人打听说是家里人病了请了假回家照顾,可方才小苹又听见桐儿家人来问管事,说女儿一月未回家了,管事的似乎推测桐儿跟人跑了,可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唔......”听她这么一说,周锦河萧无定相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出了狐疑,果然应该还有隐情。
“我去问问师姐,让她查一查。”说着,萧无定就要转身往温府去,周锦河忙拉住她,无奈道:“又不急在这一时,先用了饭再去,温姐姐这会儿想必在摘星阁呢。”
她这么一提,萧无定才想起,她师姐每逢休沐自然是在摘星阁坐镇,她一忙居然给忘了,恍然:“我倒是忘了,那我晚些再过去。”
“嗯,用膳去吧,折腾这一上午我可饿了。”说着,周锦河上前扶陆维桢,带着她一道往饭厅去。能在公主府当差的自然是有眼力见儿的,不用多吩咐,今日餐桌上摆的都是三者人吃的,依次落座,虽然陆维桢与萧无定不太熟识,有周锦河在也不会拘束,三人这顿午膳用的其乐融融。
“说起来,还要谢过陆小姐,丸子自上次回府后总算知道主动去找书看了。”
王翕乐的事儿周锦河也跟她说过,陆维桢心里也颇为同情这个小一岁的少年,莞尔道:“将军过奖,维桢并未做什么,想来是他自己上进,否则也不会得殿下和将军这般关注。”
说起这个,萧无定还有些惆怅,叹口气道:“他可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对殿下吩咐的言听计从,我的话还想着讨价还价。”前些日子每日盯着她涂药,这不能吃那不能吃的,可烦的不行。
“他这么乖?看来下次我得赏他,才对得起‘细作’这身份。”周锦河眉头一挑,很是满意,决定有空指导指导听话的少年。
用过午膳,周锦河要去见见士子们,就与萧无定一道,吩咐了人将陆维桢送回府,将一个小荷包递过去,还宽慰她:“我和萧将军会注意着,你别太Cao心了,让小苹注意着,若是有什么动静随时来告诉我。”
陆维桢接过荷包笑应了她,同样心疼道:“是,我知道的,殿下也注意休息,您眼下都有些乌青了。”
周锦河无奈叹了口气,将她送上马车,道:“哎,忙过这一阵就好了,不妨事。”
上了马车行了一段路程,陆维桢才惊觉,她忘了问殿下驸马考试的用意了......不过十有八九便是萧无定了吧。才子佳人,天生一对。她嘴角带起一抹笑,可究竟是甜是苦,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萧无定将陆维桢的一举一动看在眼中,只能感慨殿下实在太有魅力,又是一个裙下之臣。
周锦河见她嘴角微扬,忽然读不懂那笑容,问:“笑什么?”
“没什么,”萧无定轻摇了摇头,将她扶上马车,莞尔道:“就是觉得殿下厉害。”
好端端的说的什么有的没的,周锦河被她弄得一头雾水,转头嗔怪看她一眼,不再纠结这个话题,待她也上了马车,才淡笑道:“丑时有好戏,将军可有兴趣来看看?”
“嗯?”
“付青时那边,再不动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