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好呢吧?上哪个学校,开始走动了吗?”
“要、要走动吗?”叶从心挠挠头,“哎呀好麻烦,我还没想过……”
徐晓蓉和对面埋头写论文的师兄都目瞪口呆。
确认监护权的时候帅气得很,真的多了个大活人干涉自己的生活时,叶从心慌了。
叶从心八岁没了妈九岁没了爸,一人住在一套两居室里那是相当的逍遥快活。现在倒好,一进家门就得面对家里多了个人的事实。
她对杨程程说: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在东北的时候装着跟她其乐融融,现在一回家就烦,都不想理她。
杨程程:甜甜说,你在东北也没跟她其乐融融啊?
将陈秋糖接回北京后,她经过认真的考虑,决定:放养。原来一直为杨程程留出来的卧室,变成了陈秋糖的房间,大花就被安置在这房间角落的一个大盒子里。房子隔音不错,每天早上五点,大花开始打鸣,陈秋糖开始起床做饭,叶从心依然可以睡得很沉。
叶从心规定,每个月给她五百块钱生活费,没钱了不会再给,以便吃一堑长一智。买菜和生活用品的钱由叶从心来出,因此这五百块钱可用之处还是十分自由的。有的时候,叶从心会看到她偷偷出门买回一包廉价的香烟。叶从心不禁止她抽烟,只要不让她吸到二手的,陈秋糖抽出花儿来她都不管。
叶从心去学校的频率和时间早晚,视当日任务而定。闲的时候可能在房间里宅一整天不出声,忙的时候甚至天不亮就出门,晚上在实验室忙一整夜。但大部分时间,两个人是可以一起吃早饭和晚饭的。
初来北京半个月,陈秋糖几乎每天都在外面跑。叶从心没有那个闲工夫陪她,杨程程教高二的学生也是忙成狗。周末叶从心忙着睡懒觉看剧网聊撩妹,杨程程带着陈秋糖坐地铁或公交在偌大的北京城漫无目的地转。陈秋糖去新中关万达看了电影,去后海吃了小吃,去八达岭爬了长城,去欢乐谷坐了太阳神车,这些都是杨程程花的钱。
叶从心基本只负责早晚看她一眼,确保没有缺胳膊少腿,确保头发还是那么惹眼的野山鸡配色,确保大花没有跑出来祸害房子,真·甩手掌柜。她是真的嫌麻烦,只愿意尽最低一级的义务。
这天,叶从心刚上完实验课回来。
进了门,陈秋糖煮了两小时的高汤粉丝白菜已经准备在桌上了,白色的毛绒脑袋靠在沙发上,身体蜷成一团,盯着新手机看得起劲儿。
这么多天来,陈秋糖每天都像是小佣人一样迎接她回家,尽管说的话并不是那么好听吧……比如,“哟,脸这么煞白,忘吃药了?我猜是又被学生怼了”、“今天程程给咱说了你小时候玩弄男同学感情的事儿。你怎么从小就那么坏呢”、“怎么你周六还在实验室过夜啊……你是不是躲咱呢”……
不论如何,总算是个招呼。今天是陈秋糖第一次没跟她打招呼。
叶从心把包往她身边一抡,问:“哪来的新手机?”
“莫姨给买的。莫姨一家子都是好人,不像你。”陈秋糖关了正在看的微博页面,把手机在叶从心眼前晃悠着显摆。□□、微信、微博、贴吧、淘宝……一系列客户端已经下得满满当当。叶从心点开微博,看到她刚刚正在看的是一个关于逆光拍照技巧的教学po。
叶从心草草看过就还给了她,“你怎么也跟着我管人家叫莫姨?”
“程程让我管她叫姐,莫姨也乐意我叫她莫姨。程程说了,让我出去见着女的就叫姐,男的就叫哥,再往上叫,在北京就是不懂事儿。”
叶从心轻笑了一声,真不愧是杨程程。“手机多少钱买的?”
“莫姨憋着不说,我查了一下,3890。哎,你回屋干哈,不吃饭?”
“还钱。”叶从心边走边脱外衣,随随便便仍在椅背上,等着陈秋糖来帮她收。她一阵风似的飘回了屋里。
如果不是给莫康打钱,丁香的加好友请求还要晚几个小时才会被发现。
“不好意思,那个账号我已经不太用了,偶尔登一下才发现你的好友请求。”
原来如此。丁香这回是用了自己的新账号主动加她来了。叶从心压制着内心的雀跃,严肃地回复:好的,那个联系方式是从人权协会官网上得到的,你们得改改官网上的信息了。
暖香:这样啊,多谢学姐!
啊,这样公事公办的对话。
丁香的头像是黑白色的,是她自己的自拍,不是网骗角度也没有P图,五官的缺陷都还留在照片里。朋友圈的最新一条居然是体重秤的显示数字:52kg。配着文字:爱因斯坦爷爷告诉我,我没有月半,我只是和你们在不同的参考系。手动再见。她的每条朋友圈都有至少十几条评论,对于叶从心来说是难以想象的盛况。
可爱!叶从心傻笑着想。
她点开了杨程程的对话框。她忧郁半晌,终于还是相当不冷静地写道:我可能要有桃花了。
不做头牌好多年:谁谁谁!是你撩人家还是你被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