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咱们来打马吊!”
如此,气氛终于缓了缓。
晋阳差人布置,四个人很快便各守一方,打起了马吊。桑洛让晋阳坐在她旁边,嬉皮笑脸道:“公主在我这边坐镇,今日我便要你们三个输掉裤衩儿!”
三人见她开玩笑,晋阳亦含笑而坐并没有责怪。纷纷也放松了下来,嘻嘻哈哈打起了马吊,渐渐回归本性。
马吊过半,桑洛果然是赢家。
李昱叫苦道:“桑兄,你娶了妻果然旺得很啊……”
桑洛挑眉道:“公主旺夫啊,你不知道吗?”
晋阳忍俊不禁,站起身道:“你们玩儿吧,我突然想起还有事要做。”
几个人连忙站起来,打算行礼。
晋阳摆摆手,道:“我既嫁了桑洛,你们亦不必如此拘礼,日后唤我大嫂即可。”
难得公主不摆架子,几人欣然接受。
晋阳走后,三个人都面露羡慕之色,均道:“桑兄真是有福气!”
桑洛在四个人中年纪最大,老神在在地喝了口茶,挑眉道:“羡慕吧?嫉妒吧?恨吧?”
随即伸手摸牌,笃一声扣在桌面:“自摸!给钱给钱给钱……”
两个时辰后,桑洛送走了三人。
回房一看,晋阳竟然在绣花。这可当真是吓着她了,忙小跑过去,伸手摸了摸晋阳的额头。
“怎么?”晋阳好笑地拍开桑洛的手。
桑洛一脸惊奇:“我的公主殿下,你在做什么?”
晋阳道:“想给你做个钱袋子。”
桑洛一脸不可置信:“你可是公主殿下,怎么可以绣花?”
紫云在一旁理丝线,闻言答道:“驸马爷,你莫要小看了我家公主。虽贵为公主,可女儿家会的我家公主一样也没落下。说起刺绣,公主的手艺可都是皇后娘娘教的,好得不得了。”
诚然,会做女红的公主,再次让桑洛刮目相看。撒娇的晋阳她见过,睿智的晋阳她见过,生气耍脾气的晋阳她见过,女扮男装才华横溢的晋阳她见过……没想到,还是个内外兼修的公主。
“公主啊,我桑洛何其有幸……”桑洛搬张凳子坐在晋阳对面,微微侧头,懊恼道:“公主如此完美,我这个驸马就显得一无是处了。”
晋阳抬眼道:“驸马会的我却不会。”
桑洛道:“仔细想来,我确实挺没用的,什么也不会。”
晋阳执了她的手,笑道:“你会武啊,可以保护我。我与你一道,一直都很有安全感。”
桑洛挑眉道:“是么?如此,公主可不能嫌弃我。”
晋阳眼神温柔:“自然不会。你我既是夫妻,哪儿有嫌弃的道理。我只愿与你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桑洛颇为感动,握紧晋阳的手,良久不语。心中却是翻江倒海:若有一日你知我骗你,断不会想与我举案齐眉白头到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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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宁日,桑洛一大早便被拉了起来。
此刻她正坐在床沿,打着呵欠。
晋阳比她守规矩多了,早早起来梳妆打扮,如今已然打扮妥帖,正在神色悠闲地品早茶。
“很困么?”晋阳放下茶盏,行至塌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桑洛。
桑洛又打了个呵欠,苦哈哈道:“大清早的……”
晋阳伸手捏她耳垂,温言道:“今日归宁,总不能让母后等着我们吧?”
桑洛这才醒神。归宁啊,她才想起。倏地站起来找衣裳穿。三日来同床共枕,美人在怀,桑洛自然开心。可是,她也很郁闷。美人在侧,却要忍住不能动作。这样颇为煎熬,所以她这几日都没怎么睡好。反之,她怀里的晋阳,却睡得十分香甜。
紫云早捧了衣裳立在一旁,见她如此,笑着走过去:“驸马爷,奴婢服侍你更衣。”
桑洛从小便十分独立,一向自力更生惯了,且为了掩饰她女儿身的事实,从小便不许别人碰她。成了驸马,公主府下人多得数不清,自然什么都不需要她这个驸马亲自动手。但是,她还是坚持着亲力亲为。奈何她可以将别的婢女丫鬟唬住,却总拿不下晋阳这个贴身侍婢。
“我自己来……”桑洛伸手去拿衣裳。
紫云攥住衣裳不放:“驸马爷,这是奴婢该做的,你不用客气。”
桑洛也不放手,继续坚持:“我习惯自己穿。”
紫云更不妥协:“驸马爷,你若再磨蹭,便要误时辰了。这衣裳穿起来颇为繁琐,还是奴婢来吧。”
如此,每日一场的拉锯战就此展开。
晋阳每日都会看到这样一出戏,捧着茶专心当她的观众,亦很清楚结果是紫云完胜。
果然,桑洛求助地朝她使眼色。
她本不想理的,可桑洛的眼神……怎么说呢?有那么一点哀怨。如此,她这个做妻子的难免心软。轻咳一声,开口道:“紫云,让本宫来。”
桑洛身子一抖,更加哀怨地看着晋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