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读书不错的倒是有那么七八位,不过他们当中还有一个过目不忘的东子墨,他可是时常在课堂上被夫子夸奖。”杨成礼倒是先开的口,只是他说完之后脸面上多了些不安,杨祈涵一问,他才开口说:“东子墨性情有些古怪,平日里也不与我们接触,每每看见他时总是拿着书本看书,喊他也只是点点头罢了。”
“……”杨祈涵无言,这那里是性情古怪,压根是不合群吧。“那其余的呢?”
“其余几个方才郎君已经见过了,如今应还在院中嬉闹,郎君要是想见见,不如我们现在就将他们喊来?”
“嗯,去吧。”
杨成宇兄弟二人一走,杨祈涵也没了继续走的意愿,反倒是坐在石凳上等着。
杨祈涵坐在石凳上不久,就起风了,风中带着雪,索性雪并不大,如柳絮随风轻飘,随着风越来越大,雪也越来越密,越来越大,像是张开的白网将整个长安城都包裹起来。杨祈涵早在风大的时候进了屋舍,她站在屋檐下看着院中随风飘荡的雪花,她伸出手接住几片雪花在手中把玩着。
有那么一刹那,杨祈涵想脱下披风进入这满是雪的世界内,堆一个雪人出来。
杨成宇兄弟二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两刻钟时间,杨祈涵都已经命小厮备了炉火与酒,就等着他们过来。
三国时期有一典故,名煮酒论英雄。
一个长歌当啸,豪气冲天,指点群雄;一个寄人篱下,一味谦恭,装孬不折本。
如今杨祈涵无意间倒是做了差不多的事,只不过他们要的是天下,而她只想保自己一世平安喜乐。
“见过郎君。”他们十人进来,对着杨祈涵行礼。
“不必多礼,都过来坐吧。”杨祈涵并未起身,只是招手让他们过来,“方才在院中闲逛了小半个时辰,如今都有些饿了。”
“郎君,这……”
“让你们坐下你们就坐下。”杨祈涵那里能让这些人临阵脱逃,“如今喊你们过来是有事要说,你们要一直都这么扭扭捏捏的,我可就不管了。”
“这……那就坐下吧……”
圆形桌上坐满了人,一个个的目光都落在坐在主位上的杨祈涵,他们心里都在思索,这位郎君喊他们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此时喊你们过来的确是有件事情,想要征求你们自己的意愿。”杨祈涵不喜欢强逼,那样也许会适得其反,倒不如一开始她就将选择权交到他们自己的手里,等将来不管情景如何,他们心里都有对杨祈涵的感激。
“四门学招收八品九品及平民百姓子嗣为生徒,律学、书学、算学教授实用学问,名额不过数十余人。此次你们可有意愿入学四门学?”
“四门学?!”
“听成礼说,你们是别院内读书不错的,不如去四门学碰碰运气,要考进去了对你们自己也是好事不是。”杨祈涵裹着布将酒壶拿出为自己倒了一杯,“你们任何人考上,束脩完全不用担忧。”
“毕竟你们都是城南别院出去的人,这种小事,我自然会打理的。”
不出杨祈涵所料,他们八人都同意了。
杨祈涵跟这些个人待了半个时辰后,这才回了主院,刚进院子就看见林姑带着几个婢女站在那儿看着她。
“郎君,热水已经备好了,请入内沐浴更衣。”
杨祈涵并没有忘,今天元日,大朝会结束之后,百官嫡系子嗣都得入宫参加晚宴。如今时辰已经不早了,她要是在磨蹭几下,就得晚到了,到时全场百官都盯着她一人看戏,她说什么也不愿意。
“林姑,你怎么来了。”杨祈涵推门进入浴堂内,林姑紧随其后进来指使那些婢女们将衣物放好,“这种事情让她们来送或是派人来说一声不就好了么。”
“郎君,这衣物名贵,断然不敢让那些还没成才的婢女们送来。”林姑说着就上前将杨祈涵的披风解下,“郎君,你与那位公主殿下何时关系这般好了。”
“公主?”杨祈涵一愣,“林姑为何这么问。”
“郎君还要瞒着林姑?”林姑叹息,“这已是公主第二次为郎君送来尚衣局的衣物。”
“……”杨祈涵这下觉得头疼,她简直有点冤枉,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那位公主殿下了,“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林姑不必担忧。”
林姑呡了呡嘴,最终没说出话来。
杨祈涵沐浴为的是将身上的酒气去掉一些,免得入宫让人闻到身上的酒味,让人借题发挥。
又过了一刻钟后,杨祈涵从浴池内出来,身上裹着长巾将身上的水渍擦干,随后她开始穿起裹胸,随后是上好的丝绸里衣,皮裘,最终才是李思送来的冰蓝绸布,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只缀着一枚白玉佩,乌黑秀丽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羊脂玉帽冠。
“郎君还是披上这白色大麾的好。”
“林姑,时辰不早了,我入宫了。”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