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的苦。可东华你饱读圣贤书,为何却只见帝王手握生杀大权,不见帝王殚Jing竭虑?只见帝王镇压杀戮,不见贼寇反叛,民不聊生?此刻即便你告诉本宫你乃罪人之后,因父皇而家破人亡,本宫也不会赞同你所说,既为罪人就必定是触犯了唐律,国有国法,本宫断不会因此而背弃父皇,背弃我大唐。”朝月说完心中实则暗自发抖,生怕被自己一语说中,如若东华真的是罪臣之后自己又该当如何。
东华咋听这罪臣之后,觉得这托辞不错,可转念一想此事一般关系重大,胡编不得事后必露马脚,再说自己已经身怀不可告人之事,如何还能继续胡编乱造欺骗于她,想罢冷声答道“公主放心,成为罪人之后也必要先有罪人为亲,东华没那个福分。”
朝月一听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但似有些许恼怒“既然如此,枉你东华饱读诗书,师从圣贤。你既非皇族中人,又凭何只因道听途书甚至自己臆断来判定我皇族中人?难道如此便客观公允?”
朝月言毕,东华自知这个借口也只能暂时搪塞,便冷冷反问道“如此说来,公主是要东华成为皇族中人自己体会?”
“本宫......”朝月本以为东华会继续讲历代王朝,公允道理,哪知他话锋一转,反而让朝月有些羞愤“本宫着实不明,难道我若为寻常官家女子,东华你便能欣然接受?这其中又究竟有如何差异?”
这一问,却将东华问住了,东华心中一惊“是啊,为何此前想到她为大户人家的小姐时我便心中坦然?”
东华被此刻也不知如何做答,朝月见状以为东华已经不想与自己多说,颤声说道“东华你如若......如若真心不想做这驸马,自然不必勉强,勉强来的......本宫不要,父皇那本宫自会想办法。”朝月颤抖着说完将脸转向窗外不想东华看见。
东华听着朝月颤抖的话却如何能不看,只是这话倒有些出乎东华意料,低声叹道“如今已天下皆知,公主你又能有什么办法。”
朝月继续望着窗外道“天下又能如何,本宫仍是朝月公主”,语气虽显刚烈,可话音刚落,已有两滴泪滴在地上,晕开成了两颗硕大的泪点。
东华不由心如刀割,且刀刀痛入骨髓,紧握着的双拳藏在衣袖中颤抖着,勉强放平音调说道“难得公主如此豁达凛然,可东华不想背这一世骂名。”
朝月心中一怔,竟不知心中是喜是忧,只能强忍着泪水叹道“本宫先行回去了,你有事可让容伯差人送信进宫。”说罢出门带上香儿离去了。
第18章 第 18 章
百草见公主红着眼离开赶忙跑进厅内,进门见到东华瘫坐在椅子上连忙问“师兄,怎么样了?公主她怎又哭着离去?”
东华叹道“她说我若真不想做这驸马她去跟皇上说,她朝月公主不怕世人耻笑。”
百草看着东华满眼的无奈忧伤,小心问道“那,师兄你是如何回答的?”
“她口上是这么说,以她那样一个高傲的人,如若真的因婚事被天下耻笑,恐怕就算不自寻短见也是要终身郁郁寡欢。事已至此,我还能说什么,我只说她虽无所谓,可我担不起这一世骂名。”
百草不禁叹了口气“哎,师兄你孑然一身又何时在意这世人眼光了,但愿公主她知晓你并非如此懦弱之人,可往后这该如何是好呢?”
东华想了想自己不觉叹道“是啊,我连自己如何来得此地,能在此停留多久也不得而知,不知道这样是否只是徒劳,往后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听天由命吧,我倒想看看上天将我流放至此欲奈我何。”说完便出了前厅,独自像□□走去。
东华一边走着,脑海中一边回响着朝月的每一句话,有些确是自己也不曾想过,为何自己以为她是大户小姐时就无所谓,如今得知她乃当朝公主就抵死不肯,这又是为何?难道她作为寻常千金便可与自己浪迹天涯?恐怕以她个性也无法自私地抛下父母亲人,况且那自己考这科举又有何意义?可这难道只因她身为皇族中人,自己随时被戳穿实情都可能丢了性命?那自己难道只是担心自己的性命?想想也并非如此,自己从来只觉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如今此处更是无甚值得留恋。东华将自己的无数个疑问一一拆解又一一推翻,思来想去深知此刻并无他法,倒也觉得心中稍稍释然,只是要如何面对这公主仍是一大难题。
在别苑清净了两日后,晌午东华正吃完早饭,容伯过来说驸马府处有人来此,东华便叫了百草一同去了前厅。刚一进门,一人立刻躬身道“小人是驸马府布置主事,参见驸马爷”恭敬拜了一拜继续说道“大婚所用之物我等皆遵照旨意筹备,但这府中日常用具及如何摆放安置还得请驸马一一过目,小的去宫中询问过公主,公主说一切但凭驸马做主,还特意命小的莫要来得太早打扰驸马,只得晌午过后。”
百草听闻撇嘴心道,这当驸马爷还真不赖,这还没正式当上万人就已开始配合他的作息。
东华无甚表情的点了点头道“公主想必是出宫来去麻烦便要在下处理,那在下与师弟就随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