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这别苑已有数年,寻常大家都称我容伯,状元郎被钦点为驸马此刻已传遍整个长安城,估计不待明日这全天下便知晓了。老朽知公子高中前就已在长安城内颇有名望,今日得见果然是气宇非凡”,老者看了看东华身旁的百草,继续说道“想必这位便是状元郎的师弟,不但高中第七名,更是医术Jing湛,Jing通药理,果然都是年轻有为!”百草忙抱拳说道不敢不敢,但心下奇怪“这老者居然已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二人打探清楚,看来不简单。”东华此刻心烦意乱,并无心情留意这老者,只想寻个地方清净下来,便询问容伯二人可在何处歇息,容伯便赶忙领着二人走入房内休息。
东华此刻并不想理会任何人,只想一个人静静,这一天从清晨开始便是波澜起伏,错愕连连,自己从懂事起从未在如此短时间内经历如此惊涛骇浪,乃至眼下也仍觉得一切就像一场秋梦,并不真实,朝阳如何便成了朝月,还摇身一变成了皇上的爱女,当朝长公主,这本朝之月自己又如何可以亵渎,但望着那一身红衣,明艳似火,一双眼眸,情深意长,朝月真真确确就是那个自己朝思暮想之人,可如今她贵为公主,自己与她是绝无可能了。既然如此,不如干脆一走了之,就算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不信自己找不到一处可容身之地。可转念一想,自己如若真的这样一走了之,公主却又如何自处?寻常百姓家的女子若被人逃婚就已无颜见人,甚至自寻短见,朝月贵为当朝长公主,又一向心高气傲,倘若真的遭此大辱被逃婚,她又该将如何面对世人?东华想到此处摇了摇头,自己怎可如此对待她,今日恶语相向已着实让她让心,看她的伤心模样已然觉得五脏俱焚。要么索性将实情相告?但以她所处的环境和所受礼教恐怕是万万不能接受,这样一来非但要赔上自己性命,也一样毁了她的名声,说不定她的一生也就此葬送,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让她如此下场。但自己究竟又当如何呢东华就这样辗转反侧,翻来覆去,忽见自己连这状元袍也未曾脱下,于是起身退下这身红袍。他将这红袍捧在手中怔怔望着,心中不禁一凛,自己为何要来考这状元,又为何偏要遇见公主,难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早已写好,风干了笔墨?
次日清晨,东华正思绪万千,忽然耳边传来扣门声,东华还未答话便听得门外有人轻声说道“哎呀容伯,莫要敲门,师兄不习惯早起,也不喜欢被人打扰”,听得容伯答道“哦,哦,老朽实不知情,只是想请驸马爷去用膳,百草公子既然已经起身,就请先过去吧”。东华听着二人离去的脚步声,想想这驸马爷三个字不禁又皱起了双眉,既然怎么都睡不着,不如起来算了。东华出了房门沿着石板路走着,想这别苑倒是幽静,并无任何嘈杂之声,院落花草也是打理的井井有条。百草正在吃着早饭见东华走来忙喊东华过来一起吃“难得师兄今日起这么早,一定是饿醒了,快来尝,这别苑的厨子可真是一把好手,将这包子蒸的这样好吃!”。东华坐下可是并无胃口,转身问站在一旁的容伯“容伯,可有什么清淡的?”,容伯毕恭毕敬的答道“有有有,驸马爷不嫌弃的话有白粥。”,东华皱着眉说道“在下还并不是驸马,容伯还是就叫我东华吧”,容伯忙摇头道“万万使不得,怎可如此大逆不道直呼驸马爷姓名,公子若还不习惯,那我还是先称呼公子好了。”东华默默点了点头。百草见东华人虽出来了,却依旧愁眉不展,一言不发,但此刻百草也不便说些什么,见东华喝完了粥就要离去,赶忙起身道“师兄吃完啦,昨日没来得及,今日不如让容伯带着咱们转转这别苑吧。”容伯赶忙答道“是是是,这别苑如今已是驸马......公子的,理应走一走看一看”。东华并未立即答话,沉默了片刻点头道“也好”。于是二人便跟随容伯沿着石板路继续向里走,一路清幽淡雅不时飘来阵阵花香,宅院并非很大但一见就是匠心设计,处处景致宜人,还建有一凉亭颇有诗情画意。容伯见二人对这别苑满意,欣然说道“二位公子既然觉得这别苑还算合意,想必东华公子对驸马府会更加满意的,那驸马府可比这别苑大上几倍,而且距离此处只需一炷香时间,往来十分方便,是以如公子有何亲眷可安排住在此处。”东华听闻摇摇头道“可惜我并无亲眷在此,倒也省心”,话音刚落,只见一人急急忙忙跑上前来,躬身说道“启禀驸马爷,公主驾到,此刻正在前厅等候”,东华一听顿时胸口一阵发紧,脑中浮现的是那噙满泪水的双眼。
东华步履沉重的走到前厅,见香儿正在门口候着,东华见香儿竟在外面等候心中不免一沉,推开门进去只见朝月背对门口站着,一身蓝色裙裳。东华见朝月一脸憔悴,被蓝色衣衫衬的稍显苍白,顿时觉得心中一阵抽动,强忍着面不改色躬身道“东华参见公主,有失远迎还望公主恕罪”,朝月见东华向自己行礼如此客气,那平身免礼四字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二人一言不发的沉默着,东华觉得这厅堂内此刻都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他并不敢看朝月,但浑身觉得朝月的一双眼睛正一直看着自己,仿佛要将自己的一切看穿。过了不知多久,朝月终于忍不住缓缓说道“想不到你对本宫竟无话可说”。
东华听闻欲要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