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地看向顺娘,她倒是没想到,这顺娘反倒要倒打一耙,拿绝食来威胁婆婆了,“哎呀,叔叔,你怎的如此固执呀,婆婆已做上了水滑面了,你不去吃,那面一会儿得糊了。”
顺娘继续说:“你们吃罢,我真不想吃,娶不了谢二娘进门儿,我不想活了,还吃甚么饭。”
齐氏闻言锁起了眉头,又劝了顺娘几句,可顺娘却不吭声了。
没办法,她只能咚咚咚地下楼,匆匆走进厨房里去向刘氏汇报情况,说顺娘闹上了,不肯下来吃饭,还说娶不了谢二娘进门儿她就不想活了。
彼时刘氏已经做好了面条,已经捞起来放进碗里了,听了齐氏的话,气鼓鼓地说:“她要折腾让她折腾去,咱们吃咱们的!”
说完了,自己端着碗面条进了堂屋,坐在饭桌前拿起筷子大口吃起面来,齐氏跑了两趟,把自己的面,顺娘的面,还有可成的面都端过来了。可成端起面吃的时候望着顺娘的那碗面,问齐氏:“二叔呢,他不吃面么?不吃一会儿糊了不好吃了。”
齐氏让他别说话,快吃自己的,接着把慧儿从背上放下来,抱到自己膝头上坐着,自己吃一筷子面条,又给慧儿挑些吃。
刘氏埋着头哧溜哧溜吃下去半碗,再看了看顺娘的那碗热气儿越来越少的面条,终于是忍不住了,咬咬牙,把手里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拍,站起来,气冲冲地往楼上走。
顺娘在被窝里听到咚咚咚的上楼声,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她晓得这是她老娘忍不住上楼来了,多半这是有好消息了,只要自己再装一装,于是她闭上了眼睛……
刘氏上得楼来,直接走到顺娘跟前,使劲儿一推她肩膀:“起来,下去吃饭!”
顺娘不吭声,也不睁眼。
刘氏见状,在那里站着静默了一会儿,终于软了声音说:“你下去把面吃了,吃了再说。”
顺娘听到这话,心里一喜,心道有门儿,这才睁了眼,爬起来问刘氏:“娘,你这是答应我了么?你给我个准话儿。”
刘氏木着脸点点头。
顺娘这才绷不住笑了,下床来捧着老娘的脸就吧唧了一口,连赞她是个好娘,等到娶了谢二娘进门儿,两人一起孝敬她,自己也要多多挣钱,以后让她享福。
刘氏擦了擦脸,伸手给了顺娘额头上一指头,说她是个冤家,自己上辈子准是欠了她的。
顺娘嘿嘿笑了,她去拉着老娘的胳膊一起往楼下走,刘氏挣脱了,让她少拍马屁,赶紧下去吃面吧,面条要糊了,不能吃了,就是糟蹋粮食。
母女两人前后脚下得楼来,顺娘坐到桌前,满脸是笑,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面,刘氏呢,说不上是个什么表情,端起吃了半碗的面慢慢地把剩下的面条吃完了。
齐氏见状,大概也猜到了这是婆婆没犟过顺娘,答应了顺娘让谢二娘进门儿了,一时之间,她也心绪复杂,觉得平时吃着觉得口味很好的水滑面,此刻吃着却如朽木渣滓一般。
只有可成见到顺娘大口吃面,他也大口吃,要跟顺娘比赛看谁先吃完,姑侄两个吃得乐呵呵的。
吃完面,顺娘帮着嫂子收拾碗筷,端着去厨房里将就面汤洗碗,完了又去挑水来烧水给豆芽浇水,以及泡发明天要用的豆子。忙完了,顺娘进屋去坐到老娘身边,说:“若是娘没啥说的了,就请老娘看个好日子,找媒人去谢家下定吧。”
刘氏道:“慌什么慌?等天暖和起来再说。”
顺娘不高兴了,道:“你若是这样,那我就自己找黄历来挑日子,再请媒人去谢家下定。”
刘氏横她一眼:“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这婚嫁之事从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这当娘的还没死呢,你就着急忙慌地要自己找媒人去谢家提亲下定了?”
顺娘实话实说:“可我想快点儿定下二娘,不定下她,我心里没底儿,干活也没劲儿。既然娘已经同意了,又何必拖着不让孩儿如意呢?二娘三月就要及笄了,孩儿答应过她,等她及笄就娶她进门儿的。真要等她及笄就娶她,这还有一个多月,不早定下,到时候哪里来得及?”
“她要你等她及笄就娶她?”刘氏皱起眉头问。
顺娘害怕刘氏误会谢二娘恨嫁,等不得,容易让人想到这个女子不清纯,忙说:“这是我的意思,我跟她说了,她也就答应了。好了,娘我去拿黄历来,您看一看,帮着挑个日子吧,还有找媒人的事情,也麻烦娘您多费心了。”
说完去把黄历拿了来跟刘氏一起看,一边看一边念给她听,哪一天适宜婚嫁动土说亲等等。
最后母女两人选上了两个日子一个是正月二十三,一个是正月二十八。
刘氏说选定正月二十八比较好,顺娘呢,则是觉得正月二十三好,因为三月二十三是谢二娘满十五岁,及笄的日子。在她及笄两个月前下定,在她及笄两月之后娶她,真是再好也没有的事情了。
又是一番争论,刘氏被顺娘拿出来的那根镶嵌了珍珠的银簪收买了,原来顺娘拿了陆全妆匣里那颗遗落的珍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