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过自己这个看了嫁妆单子的年轻人呢。
齐氏听完婆婆嘴巴里说出的谢二娘的嫁妆也是狠狠地震了一把,喃喃道:“怪不得,我瞧那梁三郎伤心得很的样子……”
刘氏此时异常得意,把顺娘夸了又夸,说她有本事,连梁三郎那样的男子都被她打败了,赢得了谢二娘的心,可见自己女儿比那些须眉男子还要有本事。
“娘,这话我爱听,以后您可得常常这么夸我,哈哈哈哈!”顺娘大笑起来。
齐氏在一旁见顺娘大笑,婆婆也跟着笑,自己却怎么也笑不起来。
顺娘娶谢二娘的事情尽管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可她一想到谢二娘带了那么多嫁妆进门儿,以后婆婆顺娘恐怕都得围着她转,自己这个在为喜大郎守寡的长媳的地位恐怕会一落千丈,她不但高兴不起来,还忐忑不已。
这大概就是凡事都有两面,有人得,就会有人失,有人欢喜,就有人悲伤。
喜家隔壁的梁家,梁二娘此刻眉头紧锁地劝不知是哭过红了眼,还是喝醉了红眼的弟弟不要再伤心了,要他放下谢二娘,另外找女子喜欢,毕竟谢二娘已经跟喜二郎正式下定了。她还说,这男女之间的姻缘是强求不来的,让他不要再执着了。
梁三郎痛苦地说他放不下,还说他想不通自己到底哪一点儿比不上隔壁的喜二郎,为何谢乙夫妻就挑了喜二郎做他们的女婿。
梁二娘道:“这可不是谢乙夫妻挑的,而是谢家二娘挑的,谢家二娘中意喜二郎,她眼里心里都是他,自然不会再把别的男子放进心里了。女子到底跟男子不一样,一旦认定一个人,眼里就看不见别的人,心里也装不下别的人了。”
梁三郎捶着桌子说:“可我就是不甘心,不甘心……”
梁二娘叹气:“你一时半会儿会这么想也是自然,等日子久了,你就会放下了。”
“日子久了,我也放不下!”梁三郎睁着两只通红的眼睛吼道,说完,霍然站起来,大步往外跑,梁二娘一伸手没抓住他,跟着跑出去,见他已经跑得没影儿了。
梁二娘的老娘柯氏正在外面守豆腐摊子,看到儿子又跑了,就犯愁地问梁二娘这可怎么办好。
“让他闹去,闹过了就会老实了,是个人都会这样。”梁二娘如此说着,转脸看了看隔壁喜家,暗想,好在自己喜欢的人不搭理陆全,若是齐氏也被陆全抢去了,恐怕自己会跟弟弟一样伤心,少不得也要闹腾一番的。
梁三郎一口气跑出去,也没个方向,胡乱跑了一气,停下来的时候正好在一家小脚店门口,他直接就走了进去管店伙计要了两角酒,打算接着喝。自从晓得隔壁喜家请江媒婆去谢家提亲,谢家同意了,两家正式下定之后,他就被气着了。跑出去找了个小脚店,进去喝了两角酒回去闹腾了一番,虽然他姐也劝了他,可他就是听不进去。心里堵着,脑子里老是冒出谢二娘跟喜二郎在一起的样子,然后喜二郎得意洋洋地看向自己,嘲弄地说自己不行……
他想,喝醉了,也许就不会痛苦难过了。
“哟,这不是梁三郎么?”忽然有人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招呼他。
梁三郎回头去看,发现这人自己认识,就是原先喜家租住的院子隔壁的邻居赵三郎,这个赵三郎他是知道的,一直跟喜二郎不对付,曾经也肖想过谢二娘,并且赵家娘子跟赵三郎一起还造过谢二娘的谣,妄想毁掉谢二娘的名声,再让谢二娘嫁给赵三郎。若说这镇子上他讨厌谁,第一个是喜二郎,第二个就是这赵三郎了。
跟喜二郎面对面走过去不会说话打招呼,对这个赵三郎,他更是看不起,甚至连一眼都不想多瞧的。
这会儿梁三郎心里不痛快呢,赵三郎拍他肩膀跟他打招呼的后果就是梁三郎朝着赵三郎吼了一嗓子:“滚!滚远点儿!”
不想赵三郎却没有被他吼开,反而是嬉皮笑脸地走到桌前,自顾自地掇了一根条凳坐下,又管店伙计要了一个杯子,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起来。
梁三郎见状自然更火,接着毫不客气地伸手朝着赵三郎面门就是一拳,赵三郎仿佛早就预料到他会动手一样,一抬手握住了他的拳头,然后说:“别忙动手嘛?我晓得你应是听说了喜二郎跟谢二娘定亲了,心里不痛快跑出来喝酒的吧?其实呢,我也是听了这事情心里也不痛快,走出来打算到这家小脚店喝酒,没想到却撞见你了,既然咱们同病相怜,不如一起喝酒算了。”
“……”梁三郎听完无语,只是慢慢地收了拳,然后重新端起杯子喝起酒来。
赵三郎微微一笑,接着说:“这才对嘛,咱们两个可是难兄难弟,一想到谢二娘被喜二郎哄上了手,这心里就跟刀割一样,我想你跟我一样都恨喜二郎吧?”
梁三郎只顾喝自己的酒,不想回答赵三郎的话。
赵三郎继续絮叨:“……我就不服气啊,喜家是外来户,在本地一点儿根基都没有,上次郭里正怎么会帮他。后来一想,估计他走了齐大郎的门路,镇子上开赌坊的齐大郎一年不少给郭里正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