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崇尚男子的力气,而不是女子的Jing明和细腻的心思。
但就算是这样,在北国与南歌王朝的战争里,她们还是输了啊,还是一败涂地那种。
靠在冰凉纹满了青苔的城墙上,北冥炀环抱着手臂,淡漠的眼神静静的盯着城门下的南歌王朝百姓,在城门口进进出出着,叫卖着,喧嚷着,将她们商人的本色发挥的淋漓尽致。
南歌王朝不经常下雪,就算是下雪,像如今这般,春日里风吹花朵般的雪花从空中落下来,掉落在人肩上,却不立即消融的情况也是罕见,偏偏就让她赶上了这么一回。
天色很Yin沉,乌压压的Yin云也堆叠了好几层,风也不时的刮几下,刀割似的割在人身上。城门周围的百姓还是在喧嚷招揽着自家的生意,从她的位置看过去,刚巧能望见在风中飞舞翻转的旗帘子,也像是在热情的招揽主顾一般,发出猎猎的响声。
这样寒冷的天,南歌王朝也是这样朝气蓬勃的么?
双脚因为长久的站立有些麻木酸痛,仅着了薄薄衣衫的身体也打着冷颤,靠在南歌王朝都会的城墙上,仰望着布满Yin霾的天空,北冥炀神思恍然。
同样是雪天,也同样是寒冷,在北国,却是很少见到有人会在这样的天气里出来贩卖物品,也不是百姓们都是懒惰,只是北国早有规矩,寒冷的时候不许百姓出门贩卖物品,幼时她还曾经问过她如今远嫁到异族的皇姐,为何会有这种规定。
得到的答案却是,为了保障贵族的利益。
一句话浇灭了她心中的热火,让她的心冰冷的不能自己。
她好容易女扮男装,好容易学会武功和策略,经历战场上的浴血奋战,九死一生,吃尽了所有的苦头,换来的,却不过是一句,贵族的利益。
拳头攥紧,又松开,摊开掌心,可以清晰的看见自己的生命线,不长也不短,还可以支撑北国的皇室贵族享乐一段时间。
用她作为质子的自由和尊严。
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啊!
心底有无数个狂狮在怒吼,表面上还要维持着不会让身后监视她的士兵怀疑的淡然,有那么一瞬,北冥炀真想从这高高孤寒的城楼上跳下去一了百了,可闭上眼,却总会看见闻人千朔的那张脸和她如今不知过得如何的母妃。
“这里这么冷,你跑到这里干什么?”
“看风景。”
“哦,那好看吗?”
“很美。”
“……”
意外的听见这句话,月神殿下有那么一瞬以为自己在幻听,在她认为,冷血的北冥炀不该有这样……悲戚温柔的语气才对。
对着那个一身绣绸黑衣,环抱双臂靠在城墙上方吹风的人,望舒第一次认真的打量起来,白皙的稍显病态的皮肤,Jing致的五官,的确是一副倾国倾城的貌,可以算人间的祸水。因为闻人千朔的事,她先入为主的缘故,总是潜意识的将她想成一个无恶不作死有余辜的歹人,如今仔细的看看,意外的似乎顺眼了一些。
“在城墙吹完风以后记得回去,明儿那孩子总是哭,怕是找不到你的缘故。”
陪着她在城墙这边站了会儿,站在高高的城墙上总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倒是像极了她坐着桂轮车俯视人间的时候。捋一捋吹散在脸上的鬓发,望舒伸出手,接住从天而降的雪花,看着它在温热的掌心融化。
“你是会武功的吧?”
“……什么?”
“能不能陪我打一架?我好累。”
意外的她没有用“孤”称呼自己,跟她说话的态度也很温和,若不是清晰的看见她眼底的冷澈和认真,她真的以为她是在说笑。
“在这里吹风吹的脑子发热了?既然你很累,与我切磋武功岂不是更累?”
“……孤不想与你解释,你若是不愿,孤找别人去。”
话音方落,她抬起脚步就走,瘦弱的肩膀与望舒擦过的时际,被她一把抓住了手腕。
北冥炀皱眉,转过身与她对视。
“炀殿下有意切磋武艺,朕也不好拂去殿下的好意,那就去御花园吧,地方小点,可以让殿下不至于‘累’到。”
“……”
时已入冬,便是南歌王朝处在温暖的地带,御花园的花花草草也干枯凋谢了不少,走在由一粒粒圆滑打磨石子铺就的花道上,北冥炀可以清楚的看见自己Jing心照料过的几丛花树,叶子松松散散的落在枝桠上,早已干燥枯黄,树皮呈现干褐色,在夹着雪花的风中瑟瑟发抖。
“便在这里好了,点到即止,炀殿下以为,可行吗?”
“随你,孤不在乎地方,只要可以打一场。”
“炀殿下还真是直接,那么,小心了。”
叹息般的与她说了句似叮嘱的话语,望舒一下跃后几丈远,与此同时,一个碧色物件挟着劲道和风雪直逼北冥炀面门,北冥炀皱眉,反射性的一个闪避,只听得“嘭”的一声,那物件贴着北冥炀的脸嵌入了御花园凉亭的朱漆黄木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