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上指的就是身怀功夫不好管束的武林中人。
所以,江湖和武林不同,各有各的世情规矩,不清楚其中的道道,就会事倍而功半。所幸这些道道不需她费心钻营,名可秀分说一二她就明白了,如何各打交道,区别对待,分立契约。
“……这是新的行业,对身怀武技的女子来说,是比做镖师更长远安定的营生——武功低的,可做内宅院子;武功高的,可当近身护卫:各有各的落处。”
武林中人也是要吃饭的,不是人人都有门派傍身,不是每家门派都富得不愁吃穿;能商会赚钱的武林门派和世家并不多,不见有潦倒门派么,还有那些只剩下光鲜声名的武林世家的,内里早就是空壳子了。
“咱们走出条路子,以后就有人跟风做男子安保行,相当于将镖局营生改改里子,那些门派世家,做不来商贾营生,做这行总是容易上手罢?”
当然,卫希颜并不打算同时开男子安保行,既没兴趣也无必要,有个模板给人模仿就够了。
更何况,她开女子安保行还有更深远的用处。
“……有了这个女子安保行,日后若有其他需用时,便能从这些受过训练和思想灌输的女卫中挑出合适的充当。比如,女子书院的山卫,体教课的女教习,等等。”
何栖云震诧,“你说……女子……书院?”
这是何时有的想法?
“对,女子书院!”
卫希颜喝了口茶汤,道:“从凤凰书院之后,我就想要建女子书院,地盘早几年就买下了,就在皇宫西北的七宝山南麓,和凤凰书院隔着道万松岭……”
临安皇宫在京城的南端。按常理应是建在京城北端,所谓坐北朝南,历朝皇宫多是偏北建,东京皇宫即是在京城西北。当时朝臣有两种意见:一是建在临安西北风景优雅的西溪,城北开阔利于日后扩建;二是建在凤凰山东面,虽说城南地狭,但城南地势高,又是在钱越皇宫的旧址上翻建,可节省大量银钱。
最后,第二种意见占了上风,毕竟新朝财力窘迫,并且东京皇宫的奢华素为清流官员诟病,说现下就想到日后扩建,还想奢侈误国?还是说就此偏安江南,不复统一之志?
于是乎,城南便繁荣起来,并超越了城北,皇宫周边的土地寸土寸金,譬如皇宫西南的凤凰山、八蟠岭,正西的万松岭,西北的七宝山、紫阳山和吴山……这些临近皇城的秀峰之地、名竹园山,都成了贵官豪富争建园囿之地,还有拿着钱买不到地的。
当初修建新皇宫时,赵构想将西面宫墙从凤凰山东麓山侧纵跨,作为皇家的御苑山,临安府却很遗憾地禀奏皇帝,这两处山上的大片地段分别属于几家私人所有,有大臣说官府买下,临安府尹很是为难道,这些“私人”中就有卫国师——意思是你们和国师相商去?
说话的大臣不开口了,赵构也不好开口,这才兵改完成不久,就要强买功臣的地,似乎说不过去,指不定有什么流言飞出……最后,新皇宫地址又向东移了一二里——总之,要距西边的凤凰山东麓更远,否则,岂不是让皇宫置于别人的眼皮子底下?
何栖云心想:这七宝山的地盘只怕也是在新皇城修建前就买下的,至于不为人知的真正买家,应是名红袖无疑,希颜没那么早经营杭州,顶多买了凤凰山庄那片地。
便听卫希颜道:“书院的工程事宜已基本敲定,若无意外,月底就能开工了。”
何栖云不由惊讶一声,如此神速?片晌,苦笑道:“你还真是口风紧。”谋划了这么久,竟半分也未流露出来。
“嗯,再过几日,这事就会京城尽知了。”
“啊?”
卫希颜悠然道:“这是策略,要提前宣传造势,让女子书院从兴建之初起,就要倍受京城内外四面八方的瞩目,热议谈论不休,有风景优美幽静无扰的书院环境,有琴棋书画和经史算女红等方面各有才学的女夫子,有武技高强的女山卫内外护卫,安全无忧……到时候,咱们的朱雀书院,必会被官人富人抢着送女上门。”
“……朱雀书院?”
“没错,就是朱雀!”卫希颜笃定道,这名字老早想好了。
朱雀,传说的四灵之一,血统最高贵的凤凰神鸟。
何栖云见她一副事事筹谋在先的模样,忍不住笑着奚落她道:“先有凤凰,后有朱雀,你还真和鸟脱不了干系。”
卫希颜哈哈一笑,啜了口茶汤,笑眼瞅她,“你且取笑罢!——到时候你亦是这鸟院的执教夫子,哈哈,别以为能拢袖旁观了。”
何栖云吃了一惊,张张唇却又淡定了,这人定然不只谋算了她。
果然,卫希颜点着人,“希汶擅画又擅书,可以同教两科;师师擅琴瑟乐器,这音乐课的夫子少不了她,哈哈,还有妆容服饰课,亦是她的长项,定会大受那些小娘子的欢迎;栖云你文才好,定是要执教文学课;嬛嬛以前是公主,教个礼仪不在话下,能有公主亲身作示范,这些女学子有福了唷……”
何栖云咦道:“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