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些天,数日以来,叶邵夕频频有恶心作呕的感觉。刚开始的时候还好,他还勉强能够咬牙撑住,但这些日子以来,他几乎时时刻刻都挣扎在这种漩涡中不能脱出,难受得厉害,也无力得厉害。
他第一次生出如此倦怠无力,又心力交瘁的感觉。Jing神上有点像垮了一样,常常惶恐忧虑,每晚梦魇成片。
往事一幕一幕地在自己眼前光影一般地闪现,掠过,又飞一般地消逝,快速得让人来不及抓住。而梦中的叶邵夕亦总是呼吸紊乱,慌张,急促,就像在黑暗中急切地找寻着什么一般,每次他伸出手去,却总是会扑了个空。
最近他总是梦到这样一幕。梦中所有的人都离他远去,在黑暗的尽头越行越远,背影模糊,直至看不清楚。
偌大的天地间,好像忽然间,只剩下他一个人。即使在魂梦之中,他也是踌躇不前,魂魄无依的。
“邵夕……”
梦中,亦不知有谁……在低低地唤自己……
叶邵夕猛地扭过头去,看清来人,眼神颤了颤,隐忍片刻,终于唤了一声:“师父……”
男子如往常般地笑了笑:“好徒儿。”
叶邵夕听见男子仍是如此唤他,心中不免一凉,胸中像是空了一大块,空荡荡的,一点一点地下沉。
“邵夕,答应师父一件事。”
叶邵夕垂下眼帘。
男子面目沉静,一遍一遍地重复:“舍身取义,杀身成仁。邵夕,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所以,师父只要求你做这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
“否则,为师将生不能生,死不能死,魂无所归,万劫不复,终日天雷轰顶,百世再难为人!”
叶邵夕垂首静默,挤出声音硬笑了一下,闭上眼睛答应下来。
是不是师父在那时起,就已将自己当做了煜羡王朝的工具?所以死前才要自己立下重誓,即使拼死也要护得云阳山众兄弟周全。
程言的意思,叶邵夕无从得知。
他只知自己现下胸腔内有翻江倒海的钝痛,胃口中亦有不断地翻涌而出的酸ye,令人恶心,几欲作呕。
当年,他被师父言语相逼,立下毒誓。那时他懵懂年少,不明缘由。如今真相大白,他才顿悟,原来师父的每句话……都是Jing心算计好的……他明白真相必会有见光的一天,所以寻思许久,愿意以己之身,逼迫自己发下毒誓,以保得煜羡那二人的周全,云阳山的周全。
“那就好……”
每一次梦中,男子见他立下重誓,都会放心地笑笑,然后才对他温和地说道:“邵夕,你一直很乖,所以,你不会让师父失望的,是不是?”
“我……”
男子在梦中转身,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光辉,似乎就要羽化离去。
“等等……师父……你……”叶邵夕略一犹豫,便已出口:“……是不是……我爹?”
梦中,男子的脚步停了停,在他问出这句话之后,突然严厉。
叶邵夕即便在睡梦之中也被深深地触痛了,男子彻底消失的时候,叶邵夕也心里大恸,猛地睁开眼睛。
他一个激灵,蓦地坐起身来惶惶四顾,呼吸急促,脸色亦很是苍白难看。
宁紫玉也被他惊醒,缓缓睁开眼睛,问他:“你怎么了?”
叶邵夕看见是他,不由地松了口气,紧绷的身躯随之一软,终于放下心来,本来盖在他身上的锦被也尽数滑落,露出一大片赤裸的后背和前胸。
“又想吐了?”叶邵夕很难得地没有冷言相向,宁紫玉挑挑眉,微觉得奇怪,也随着他坐起身来。
他望见叶邵夕裸呈的后背,忽然勾唇一笑,猛地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用自己的欲望摩擦着他道:“刚才就没有做,现在你既然醒了,不如……就让我尽尽性如何?”
叶邵夕刚想说话,胃里忽然又是一阵翻江倒海的不适,他闷哼一声,也顾不得推开宁紫玉,连忙趴伏在床边,又是好大一阵干呕,他这种架势,似乎连整个内脏也要被他全部吐出来了。
宁紫玉皱紧眉心,欲望不能纾解,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你到底是怎么了?不是说病好了么?”
叶邵夕连一句话也说不出,他刚想张口,就又是一阵昏天暗地的干吐,根本难以遏制。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整个身体倦怠疲累得厉害,动也不想动。心情也是时好时坏,极易暴躁,而且夜里常不成眠,恍然若失,心情滞沮。
他不常在宁紫玉这里过夜,而是有一个单独的小屋,安置在竹林中间,还算清静。因为他近日来Jing神迥异,只愿一个人待在一处,而宁紫玉偏偏又是喜欢强人所难的人,见他不愿,便非要逆着他的心思来做才开心,因此便见那姓舒的贵人赶了回去,却将他强行留了下来。
这夜,本来宁紫玉将他强行拉上了床,要行那苟且之事,却因为叶邵夕昏天暗地的呕吐只得作罢。叶邵夕吐完,身子不适,不愿行欢,宁紫玉便拦着他入睡,可谁知睡到一半,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