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邵夕哥哥你怎么了?”
“景皇子课业不忙么?怎么有时间到这里来?”
“忙啊!但是忙也要来,再不看的话,就要看不到了!”
“什么意思?”
“咦?邵夕哥不知道吗?还是太傅骗我,说太子哥哥早在走之前,就已经把你送给纳兰大哥了。不日便要住进他家,难道不是这样吗?”
叶邵夕闻言脸色一白,好半天僵在原地,再说不出一句话。
宁景辰何时走的叶邵夕不知道,等他再醒过神来的时候,宁景辰已经不在了,天色黢黑。
皇宫内院,门户深重,夜深人静之时,一轮皎月高悬中天,清亮的月光透过枝叶,斑斑点点地洒落在地上。这夜,月色已深,星光细碎,撒落一地,甚是凄美。
江棠本来已在隔屋睡去,他躺了一会儿,忽然觉得饥肠辘辘,便从床上爬起来,想着怎样去御膳房偷些食物果腹。他打开房门,抬起一脚刚刚迈出,恍然见黑漆漆的夜色里,隔壁烛火昏黄,隐隐约约,尚未熄灭。
一盏烛火将屋里映得朦朦胧胧,模糊单薄。窗影灯深,叶邵夕孤独的剪影映在窗前,他动作迟疑地伸出手去,顿了顿,才微挑灯芯,似乎想让烛火燃得更旺一些。
江棠忍不住有些好奇,心想这种时候,叶邵夕还不休息做什么。他放轻脚步,闭住呼吸,踮着脚尖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在纸窗户上捅出一个窟窿,眯起眼睛细细查看。
屋子内似乎不止是叶邵夕一个人。江棠可以隐隐地察觉出第二个人的呼吸,但他站在外面,从这小洞望去,只能窥见一双淡青色的锦靴和同种颜色的衣裾,久久地,站在那里不肯离去。
叶邵夕这时已从榻上下来,穿戴还算整齐,他强打Jing神,一脸冷漠地对着眼前的男人,语调平稳地发问:“为什么只有我不知道?”
“为什么全部的人都知道了,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太子离开之前,曾经找过我。他此次动身去煜羡,只怕对君赢冽已经十拿九稳,整个映碧大军已被他全部调动起来,只是作为其中力量的纳兰军,并不在他调动范围之内。”
那人静默半响,小心观察着叶邵夕的神色,才娓娓开口道。
江棠在窗外一惊,听出这正是纳兰迟诺的声音,二人不知正因什么事而剑拔弩张。
叶邵夕深吸口气,又冷声发问道:“所以……宁紫玉让你调动纳兰军,协助他对付煜羡?”
“是……起初我并不同意……认为太子此种做法,实在是一意孤行……”
“那后来你又为什么同意?”
纳兰迟诺微微犹豫,垂下头来漠然不语。
“你不说……那我来替你答。”叶邵夕冷笑,“是不是因为宁紫玉说,如果你肯援兵,就把我,作为交换的条件,赠予你。”
纳兰迟诺没有出声。
“够了!”
叶邵夕一拍桌子猛地站起来,整个人都气得颤抖:“我叶邵夕不是物品也不是条件!你爱出兵不出兵,他胜也好败也好!都与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邵夕你听我说!”
“叶某刚刚就说过,王爷深夜造访实在不适,夜深露重,王爷请回吧!”
纳兰迟诺哪里肯善罢甘休,闻言,他跨进一步,两手按住叶邵夕的双肩轻晃道:“我就不明白,你还在执迷不悟什么?邵夕,你口口声声说,还会相信誓言的人是傻子……可是你现在呢?你还相信宁紫玉吗?宁紫玉他都已经走了,你还在这里怀揣着誓言等他吗?这件事我不愿与你说,始终是怕你尴尬,但到了现在……”
“我没有等。我为什么要等?”叶邵夕挥开他,“我说不信便是不信!纳兰王爷!请回吧!”
“我可以帮你救走云阳山的人……”
纳兰迟诺忽然道:“你以前说不离开,是因为宁紫玉囚禁了他们,那么我现在,帮你救出他们,你可不可以……随我离开呢?”
叶邵夕看着他冷笑,一根一根地抽出手指,十分决绝地反问:“你和宁紫玉,都把我看做了什么?身份高贵的人,果然不一样么……”
纳兰迟诺心下一慌,脱口便道:“我可以帮你去煜羡,可以带你去见你的母亲,另外,邵夕……难道你不想知道,太子和君赢冽现在怎么样了吗?”
叶邵夕闻言轻轻一震,背对着纳兰迟诺低下头来,沉默半天没有发声。
“宁紫玉现在在干什么?他和君赢冽进展得怎么样?而让宁紫玉也为之沉醉的人,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关于这些……你难道一点都不想知道么?你难道一点都不好奇么?这样就认输,你难道会甘心么?”
纳兰迟诺步步紧逼,语气一句比一句激烈,叶邵夕在他的追问之下后退数步,最后跌坐在床上。而整个过程中,叶邵夕的目光仓皇游移,眼帘低垂,就好似面对纳兰迟诺的咄咄逼人,他都不知该如何回答似的,更不知该看向哪里。
“邵夕,据我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