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一样,说了事情经过,又不断乞求道。
“映碧与煜羡要开战了,宁紫玉下了命令,要将我们押至战场,以威胁煜羡的皇帝陛下。在押解的途中,我好不容易找准机会才逃了出来,一路返回,打听了很多人才知道你又去了煜羡,路上几经波折,一不小心又被骗进ji馆,她们叫我接客,叫我唱曲儿,我不肯,于是就被打成这样。”
“梁小姐,你受苦了。”
“叶大哥!我怎样都好!重要的是我已经找到了你,求求你!快去救救爹爹他们吧!只有你才能救他们了啊!煜羡的皇帝根本不会管他们的死活的!这就是暗卫!一旦被抓住,是生是死,就只能认了!”
叶邵夕沉默了很长时间才抬起头来道:“好,我现在就收拾东西,不日启程。”
“去救大哥。”他一字一顿,十分坚定道。
次日,叶邵夕在拜别过君赢浩和墨水心之后,正要离开,却被墨水心唤住。
“叶公子,老头儿的信,你看了没有?”
“哦……一时还没来得及。”
“那你现在看看,等到老头儿问起的时候,我也好交代。”
叶邵夕点点头,找了半天才将那封信从包袱中翻了出来。他撕开信封,轻轻一抖展开信纸,眼神瞟了几瞟,很快就将它通读完毕。
他读完之后,一时并未说话,过了片刻,才将它原封不动地折好,重新放回信封之中。
墨水心看了看他,猜测他会如何反应。
谁知,叶邵夕却只是垂下眼来摇头一笑,冲他一点头,十分平心静气地道了声“知道了”,然后便没有了下文。
墨水心微一挑眉,似乎对他的反应很是愕然。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叶邵夕在看过这封信之后,居然还可以用这么若无其事的声音,说出这么平静无波的话。
毕竟,这种事,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接受的……
叶邵夕忽而一笑,伸出两指倒提起信封,将它放到烛火前,点燃一角。
之后,他半垂下眼帘,目光冷凝地望着那信一点一点在自己手中燃烧殆尽,最终“呼”地一下,化成灰吹走。
他走后,君赢浩很是好奇地问墨水心:“那封信里,究竟写了些什么?”
墨水心沉默很久才对君赢浩道:“信上说,他血脉逆行,身体结构已被破坏,今后,怕是不能再孕了……”
君赢浩震了一震,也和墨水心一起沉默下来,半天都不说话。
“那他腹中的胎儿……”
“将是叶邵夕此生唯一的骨血。”
“如果再保不住,便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墨水心声音拉长,语尾渐轻,远眺的神情中,说不出的黯然。
这边,在一摇一晃渐行渐远的马车中,叶邵夕收紧左手,用掌心将那把小银锁稳稳地握在手中,严严实实的,再无一点缝隙。
他始终记得,它叫“长命锁”。
锁住了,便不会死,会平平安安,会长命百岁,会依偎着自己,聪明伶俐,健康活泼地长大。
可谁知,命运有意无意,再一次作弄了自己。
这一次来得很匆忙,走得又很匆忙。
叶邵夕这二十多年来,关于母子相认的画面,他梦都不知梦到过多少次。可终究,他还是没能和叶漪母子相认。
这虽然很遗憾,但叶邵夕想着,来日方长,机会还有很多。等他大事一了,顺利将各位兄弟救出来之后,很快就再会回来。叶邵夕想,他要跪在生母的面前,向她磕一个头,唤一声母亲,认一次错,道一句孩儿不孝,如此种种,只为能求得她的原谅。
这相认或许是感天动地的,亦或许是催人泪下的,然而,诸如此类,这毕竟只是叶邵夕一厢情愿的自我开解而已,不仅算不得数,就算真算得了数,可到那时,在那种千钧一发、刻不容缓的情况下,上天,或者说命运,还会再给他机会,容许他回头去看一眼吗?他怎么就不想,万一到了那个时候,他甚至连自己都保不住,他甚至连命都没有,又何谈什么负荆请罪,母子相认呢?……
太奢侈了……不是吗?……
一路行来,叶邵夕和梁怡诗因为各自的身体原因,一直待在车内很少出来,也很少说话。而江棠作为车夫,则是尽职尽责地昼夜赶路,片刻不停。这些日子,眼看着离战场越来越近,三人也不知为什么,都不约而同的,变得越来越沉默。
他们都不是几岁的稚童,叶邵夕在江湖拼杀这么多年,江棠在朝堂周旋这么多年,而梁怡诗,从小又是煜羡出了名的才女。一份心思七窍玲珑,对于他们来说,很多事情,其实不是不明白,只是因为各自有各自的苦衷,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就像叶邵夕这一步的选择,何尝不是明知前方是死路一条,还要不知死活地走下去。
江棠看天色已晚,驾车“吁”了一声,待车停稳后,才一转身撩开车帘,对他二人道:“天色不早,今日怕是赶不到客栈了,我们只能在野外休息一晚,车上还有些粗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