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一心就是抓回叶邵夕,好好给他些颜色看看,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如此胡作非为,胆大包天!
简直是反了!
“驾!——”
宁紫玉不知多少次狂甩下马鞭,催促身下的烈马狂奔,丝毫不顾驿道上来往穿梭的行人,就如疯了一般。
“吁——”
他不知道自己在焦急什么,骄躁什么,他只知道,他不能如此简单地让叶邵夕离开,即使他放了自己辛苦抓来的囚犯,也决不能让他了离开。
等好不容易到了军营,郁紫迎上来,看到他好像是很惊讶似的,一脸不赞成地问:“太子怎么回来了。”
宁紫玉见状,搭理都没搭理他,只是问了一句:“叶邵夕逃到哪去了。”
郁紫支支吾吾地没敢太答话,最后在他的瞪视下才重新抬起头来,道:“太子,依臣之见,这个叶邵夕,还是就这么离开您身边得好。对你们二人,都好。”
“放肆!郁紫,本宫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嘴!”
宁紫玉当场就毫不留情地甩了郁紫一个耳光,随即重新跃上马背,一勒缰绳,纵马狂奔而去。
郁紫在身后赶忙安排。
“快!快!快跟上太子加紧保护!千万不能让太子出事!”
几个人追随着宁紫玉纵马而出,纳兰迟诺在身后一脸无所谓地笑,很是嘲讽似的。
“郁丞相,你这么做,倒让本王糊涂了。你到底是在帮叶邵夕,还是在帮太子?”
郁紫闻言一愣,也扭过头来,照样朝他笑。
“严格地说来,我和陈青都在帮叶邵夕,但实际上,我二人,都只忠于太子。”
“哦?”
“叶邵夕的存在,对太子来说,一切都是障碍。如果他能逃掉也罢,若是逃不掉……”
郁紫没再说下去,而是一扬手,挥袖,号令全军即刻擂鼓。
“即刻击鼓,告诉陈将军,太子已追了出去,让他们加紧速度,快逃!”
“是!”
冲天的鼓阵与燎原的士气,“咚咚咚”地合二为一,响彻在整片辽阔的空间之上。
策马扬鞭,轻骑绝尘。
撒开的马蹄,就像燃起的烽火,一掠而过茫茫大漠各处,飞踏出阵阵的轰鸣,风驰电掣,无不气壮山河。
“驾!——”
宁紫玉沿着血迹,好不容易才追上叶邵夕的身影2.而他在远处,已然望到一拨人已分开行动。他自然知道,以叶邵夕的性情,是想留下来引开自己,以能够换得自己的兄弟安全离开。
“呵。叶邵夕,事到如今,你果然是个傻子。”宁紫玉冷冷地嘲笑叶邵夕,如果他此时此刻近在叶邵夕身畔,他真的很想问问那个痴人,你这样对你的兄弟,而他们是如何对你的?他们最终,仍是留下了你一人,让你成为他们安全离开的保障。
宁紫玉想罢这些,还来不及再次嘲笑叶邵夕一声,却见叶邵夕好像是再也撑不住似的,身子一软,最终软倒在了马背上。
一滴一滴的鲜血从他裤腿中浸透出来,尽都稀稀落落地,滴进了马镫下的沙漠里。
宁紫玉不知为何,心下一紧,直觉竟是要加快速度。
“驾!——”
他飞奔在辽阔的沙漠上,忽然想起,自己在离开之前,曾到过那名姓王的御医那里了解情况。那时,他从囚帐出来,反复想叶邵夕刚才的表情,心里只要一想到,原来叶邵夕费了这么半天劲,要保的其实是我宁紫玉的子嗣,就不由得有些得意起来。
你看……叶邵夕果然还是非我不可的。想到这里,宁紫玉满肚子的气,又消了消。
这种情绪太过隐晦,很容易被人归结为独占欲强盛一类。而宁紫玉自小作为一国的储君,独占欲自然要比一般人来得强烈得多,但是,除去这一点,他还有个比一般的王孙贵族来得更为极端的毛病,那就是挑剔。
宁紫玉到现在,玩过得男宠小妾数不胜数,抛弃过的也数不胜数,但是有一点,就是他不论怎么玩,绝不会对同一个人这样翻来覆去,太过执着。上过他的床的人,也不乏有像叶邵夕这样的,玩过一两次之后就被送了出去,但同时,却也没有像叶邵夕这样的,都被送出去了,还一样厚颜无耻地照上不误。
他从来不碰别人碰过的东西,在这一点上,叶邵夕不能不说是个例外。
然而,宁紫玉却将这归结为,那是因为他与君赢冽长得太过相像的缘故。
还有一点,那就是因为,和他上床,要比任何人,都来得舒服且快乐。
做人,何必要拒绝快乐呢?
这也是宁紫玉热衷性事,并且热衷于叶邵夕的原因之一。
其实,他对子嗣一事,根本就没什么太过执着的念头。他后宫的那些妾侍,也有不少声就是声称给他怀了子嗣的,可是结果怎么样呢?哼,他宁紫玉可不敢打包票,那些身处后宫的女人,当真就是如此得洁身自爱,然后为他守身,非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