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庭蕴一进去,就看到那人半躺在榻上,手里捧着书,修长的手指捏着纸张要翻不翻的,上身是浅灰色的薄毛衣,衬得整个人淡雅从容。穿着黑色休闲裤的大长腿随意落在地上,露出好看的脚踝和被保养的很好且修整得当的脚。那人听到动静眼皮微动,狭长的眼角扬了一下,嘴角也带了点笑意,把书放到一边,对邵庭蕴招了招手,让他过去。
多少年没见了,这老家伙还是这么会保养,看这光滑紧致的脸皮,还有这乌黑茂密的头发,哪里像四十几岁的大叔,说是小伙子也有人信啊。邵庭蕴坐了过去,那人顺势就把手搭在了邵庭蕴腰上,状似不经意地捏了一把,直捏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风一吹,丁零当啷的那种。
“连叫人都不会了?”
邵庭蕴翻了个白眼,转脸就换上平常公事公办的假笑,不带一点感情`色彩地喊了声“纪爷好。”
纪平笙轻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不满意:“你从前可不是这么叫我的。”说着放在邵庭蕴腰间的手用了点力,“忘了?”
“是忘了,这不是上了岁数,记性不好了吗。”皮笑rou不笑的,邵庭蕴把纪平笙使坏的手拿掉。
如果说邵庭蕴上了岁数,年纪大了,那比他还大那么多的纪平笙可不更老了吗?这是拐着弯的骂他呢。想不到,现在的邵庭蕴可比以前要有趣多了,装模作样、一套一套的。要知道,以前这人可是纯的很,一双杏眼忽闪忽闪的,懵懵懂懂看着你,眼里全是崇拜喜欢,让干嘛干嘛,就算被惹毛了也只是讨好的朝你笑,想让人哄他。看来这些年他错过了不少,不过,他不介意让他想起来。纪平笙将手绕到了邵庭蕴腰后,那里是他的敏感带,有些凉的手顺着衣服下摆往上探,摸到了那一处温热的软rou,看到邵庭蕴缩了一下脖子,纪平笙问他:“想起来了吗?”
老妖Jing,老不正经的,就会折磨人,邵庭蕴咬了咬牙,心不甘情不愿地重新喊了声:“纪叔。”不知道这称呼有什么好的,叔啊叔的,比爷听着还别扭,偏偏这人喜欢,就爱占他便宜。
如愿以偿的纪平笙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继续问着:“你和阿遇是怎么回事?”
您问就问吧,能别动手动脚的吗?邵庭蕴不断告诫自己,当他是死的,千万不能生气,“就朋友。”
“哦?”纪平笙挑了下眉,不怀好意地弯起嘴角,“能睡的那种朋友?说起来阿遇还是你的晚辈,邵庭蕴你害不害臊啊?”
二十九
关于还债
“这不是和纪叔您学的吗?”邵庭蕴回了一句,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这锅他也得背到底。
纪平笙抬眼看着那一脸挑衅朝自己龇牙的人,心想这人这些年,怎么就从小娇花变成小辣椒了呢,逮着机会就呛他,这脾气越来越大了,还挺冲。并不在意他的讽刺,纪平笙平静开口:“你是不是忘了我以前是干嘛的,确定要对我撒谎?”
既然今天把人带来了,自然是事情都查清了,当年自己睡了他,现在他儿子又睡了自己儿子,这是要报复他不成,偏偏这人上赶着来顶包,对他那宝贝儿子倒是很袒护嘛。
“想不到你儿子都这么大了,小蕴,一直也没听你说过呀,怎么,对着女人你能行?”纪平笙似笑非笑,慵懒地撑着头靠在一边,眼神朝邵庭蕴下`身瞥着。
邵庭蕴还能说什么?你都知道了还问这问那的,看在我也被你睡过的份上,我儿子睡了你儿子的事就这么算了吧,咱谁都不怪,一笔勾销?“小迟还小,不懂事,做事太冲动了。我先替他道歉,回头一定让他负荆请罪。”除了卖乖认错,伏低做小,邵庭蕴没有其他法子,这事确实是邵迟的不是。
“那倒不用。”
邵庭蕴一听,瞪大了眼睛,等着下文。
纪平笙伸手捏住邵庭蕴的下巴,轻声询问:“你留下来陪我一段时间,正好最近有些无聊。怎么样?”
紧闭着的嘴里硬生生觉出血腥味,邵庭蕴舌尖抵住上颚,逼着自己笑出来:“这是我的荣幸,纪叔。”
原来在这等着他呢!这是要子债父偿,找他算账了,按理说这人当初做的绝,自己也没对不起他过,这么多年更是断了联系,现在不知道是打的什么主意,要把他扣在身边,在邵庭蕴眼里,纪平笙这样就是只大尾巴狼,偏偏他反抗不得。一时间,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让邵庭蕴心里的火一下燃了起来,好啊,不是要玩吗,我陪你啊。
于是,邵庭蕴就这么在度假山庄住了下来,全当是疗养休息了。
到了晚上,吃完饭,纪平笙以联络感情为由,让邵庭蕴洗完澡到他房间去找他,他们可以一同回、忆、过、去。
邵庭蕴一边冲澡一边咒骂那个老畜生,他有今天,还不是全怪他,小心翼翼的和自己的“亲弟弟”打了个招呼,而“亲弟弟”乖乖巧巧、安安静静的,好不可怜。邵庭蕴叹气,“可苦了你了,别难过,你肯定能好的。”
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纪平笙有他的打算,而邵庭蕴也有了新的计划,此刻谁都不晓得他肚子里打的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