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真也没什么胃口的样子,吃到一半的时候冷真接了个电话,是工作上的事,他通过电话简单交代了一下,说会马上回公司。
严树跟着站起来,说:“那你去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冷真好像看穿了他的真实想法,嘴角的弧度怎么看怎么像冷笑,他说:“不急,我送你回去。”
严树没办法,只能又搭着他的车回到了租住的小区门口。时值正午,烈日当头,严树一下车就被热气冲出了一脑门的汗,冷真也跟着下了车,严树有点奇怪:“冷先生,你有事就快去忙吧,现在外头挺热的,你快回车上去吧。”
“我不觉得热。”冷真说着走到严树面前,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当着他的面打开,里头是一块表,上面标识的logo饶是严树也知道价格不菲。
“冷先生,”严树后退了几步,表情严肃,“这个我不能收。”
“你不要就丢掉吧。”冷真无所谓地说,连表带盒子往地上一放,驱车扬长而去。
严树无奈地带着表去见李茉,托他归还给冷真,顺便把事情原委也说了,李茉听了又是一通大笑。
“这事其实怪我,是我劝他尽量少说话,还说如果你对他没感觉就送点礼物,制造点牵绊。”
严树无言以对。
李茉问他:“真的对他没感觉啊?”
严树:“我觉得不太合适。”
李茉:“这个确实不能勉强,不过这东西由我还回去也不合适,你得自己跟他说清楚。”
李茉又把盒子塞还给严树,严树没办法,只能约了冷真第三次见面。
这次地点就约在了李茉的酒吧,严树开门见山地跟冷真说:“冷先生,你确实非常优秀,但是很抱歉,我对你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希望你可以理解。”
冷真坐在吧台边的高脚椅上,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撑在吧台边缘,在暧昧的灯光下看上去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他瞄了一眼桌子上原封不动的盒子,垂眸道:“好。”
严树有种终于尘埃落定了的安心感,他不擅长处理这类问题,不过冷真的配合让他如释重负,他对冷真笑了笑,就跑去帮李茉的忙了。
酒吧打烊后,严树打算回家,却被李茉叫住,让他送喝醉的冷真回家。
“这家伙不会喝酒,偏偏今晚破了戒,我也喝了几杯,不能开车,你送他回去吧。”
严树有点紧张:“可以叫代驾送的。”
李茉却不同意:“不行,这么个如花似玉又醉酒不醒的美男子,万一碰上个心怀不轨的大汉,被糟蹋侮辱了怎么办?而且你刚刚伤了人家的心,必须负这最后一次责。”
严树:“……”
严树最后还是认命地开车送冷真回了家,冷真住在一个高档小区里,他本人处于昏睡状态,严树又是生面孔,小区门口的保安不放心,严树把身份证亮出来,再三保证自己不是坏人才被放行。
按照李茉发过来的地址找到了冷真所住的楼层,又用冷真的指纹解锁了大门,借着玻璃窗透射出的月光,严树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冷真放到客厅的沙发上。冷真看着不壮,但是比严树还高半个头,严树半背着他也能感受到他单薄衬衣底下的肌rou。一路把冷真从停车场扛到家,严树也累出了一身汗。
但把人直接丢在沙发上就走也不太好,严树估摸着怎么也得再使把劲儿,把人给弄到卧室去。他微微俯下身想把冷真再拉起来,手腕就被拽住了,脚下也一个没站稳,整个人都趴到了冷真身上。
黑暗中冷真的眼睛显得尤为深邃明亮,虽然仍带着醉意,却依然让人心头一悸。严树怔忡了一瞬,用力地甩开他跑了。
这件事给严树留下了很深的Yin影,可偏偏又挥之不去,每每浮现在脑海里都让他几欲抓狂,仰天长啸。
严树找到了正式的工作后,为了摆脱这种纠结折磨的情绪,他连李茉那儿都很少去了,平时也就是通过手机联系,李茉也绝口不提冷真的事,严树以为这事总算翻篇了,所以冷真出现在他家门口的时候,严树的第一反应就是逃跑。
当然没有成功,冷真长腿一迈就拦住了他:“我们谈谈。”严树被困在角落里,就像当初水族馆玻璃罩里的鱼,无路可退。
大概是严树防备的姿态太过明显,冷真后退了几步,两人之间隔开了一段距离,他凝视着严树,说:“严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还是不愿意放弃,所以如果你觉得困扰,我先跟你道歉。”
冷真的语气里并没什么歉意,他好像就是来通知严树一声,脸上还有一点不耐烦,严树却莫名其妙地感觉到了他的紧张。
冷真:“我还会再联系你,你等着。”
严树:“……”
冷真放完“狠话”就走了,严树回到租住的房间里,隔壁的室友坐在客厅里看一个选秀节目,打扮得光鲜亮丽的选手在台上唱:如果心里依然有期待,就不要让过去阻碍未来……
他还有期待吗?大概,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