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地看着严树,严树故作轻松地把围巾取下来:“房间里挺热的,不过明天出门可以用上,真的谢谢你。”
冷真很会顺杆爬:“只是说谢谢,不是很有诚意。”
严树顿了一下,鼓足勇气道:“你觉得的诚意是什么?”
冷真没有半点迟疑:“跟我在一起。”
严树屏着的呼吸跟着轻轻地舒了出来,他佯装云淡风轻地应了一声:“好。”
他低着头没有去看冷真的反应,因为光是应付自己胸腔里疯狂跳动的心脏已经力竭。严树觉得自己的表现已经很没有出息了,可是当冷真走到他面前,强迫他抬起头,严树才发现原来两人没出息的程度不相上下。
冷真的整张脸都红透了,还倔强地维持着泰然自若的表情,他说:“你答应了就没机会反悔了。”然后就拉着严树出了门,直奔珠宝店,买了一对戒指。他很认真地对严树说:“口头答应了还不行,我得留个物证。”
第二天,面对这对终于勾搭成功的二人,李茉流下了傻儿娶妻般的慈父之泪。
正式交往之后,冷真的表现经常让性格内敛的严树无从招架,连李茉都忍不住骂他是小人得志。这个社会对待同性恋人的态度并不算宽容,冷真却肆无忌惮地招摇过市。
比如某天他非要严树给他送午餐,严树拗不过他就去了,等到了冷真的公司,前台的姑娘打电话通知说:“有一位严树先生找冷经理。”严树站在一边听见冷真响亮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请我的男朋友上来。”
严树:“……”
前台姑娘:“……”
还有一次他们去一个滨海城市旅游,因为正逢节假日,沙滩上的人稍微有点多,他俩光着脚踩在柔软的沙子上,有个游客一只脚没踩实,下意识地想拉住就在身边的严树来稳住自己,而冷真眼疾手快地就把严树搂进怀里往旁边一退。
严树:“……”
摔倒在地的游客:“……”
这样的冷真有时候真的算得上非常幼稚,可他偏偏让严树觉得无语的同时,又觉得心尖发烫,让他觉得或许过去所有的磨难与不幸都是为了成全如今的幸福安逸。
严树慢慢被冷真宠坏,因为被显而易见地珍视着,所以开始有恃无恐,觉得世上再没有什么值得忧虑或害怕。
严树这几年下来也有一点积蓄了,有意向开一家自己的店铺,他在网上查资料的时候被冷真看到了,冷真回头立马租了一个店面。他们几个人考察商量之后决定开饮品店,设计装修的工作由冷真的一个朋友亲自负责,李茉也跟着严树一起忙里忙外,四处走动,还帮忙雇了两个勤劳踏实的店员。正式开张那天生意不错,神经紧绷了很久的严树心头巨石落地,他头一次没有在意外人的眼光,主动地抱住了冷真。
他们第一次亲密接触的时候,两个人都很紧张。严树坐在床头,冷真坐在床尾,谁都不敢乱动,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最后是冷真熬不住了,佯装恼怒地冲他喊道:“离我这么远干什么,怕我有传染病吗!?”
严树心中忐忑,偷偷做了一次深呼吸,也就几秒的沉默无回应,可这在冷真眼里就成了心有疑虑,故意磨蹭,于是他又气呼呼地补充道:“我没有病!”
严树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让冷真顿时恼羞成怒,他猛地扑过来把严树压在身下。
“你竟然敢笑我,我……”
他的双手抓着严树的手腕,上身半压在严树身上,两人体温相融,呼吸也交缠在一起。严树脸上的笑意逐渐褪去,只觉得从尾椎处传来一阵颤栗,让他整个人都想缩成一团。冷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的眼底染上欲色,声音变得有点暗哑:“我饶不了你……”他微微低头就吻住了他。
唇齿相贴,至此,相濡以沫。
只是严树没有想到变故来得这么快,或者说,他其实已经察觉到了时间带来的变化,但仍然自以为是地认定有一些东西是不会轻易更改的。
他们在一起四年之后,冷真说:“严树,我们分手吧,我爱上别人了。”
严树觉得自己应该是在做噩梦,冷真竟然用了爱这个字眼,而且对象是别人。他掐了自己一把,可是梦境还在继续,梦里的冷真皱着眉头看着他,说:“我会搬走。”
这话他说得轻飘飘的,却砸得严树头昏眼花,天旋地转。
梦没有醒,这是真的。
严树咬着牙说:“我不同意。”
冷真沉默了片刻,说:“严树,对不起。”然后转身离开了他们同居的公寓。
冷真从来都是这样,做事雷厉风行,绝不会拖泥带水,他说要分开就是真的决定要分开了,就像当初他说要和严树在一起时一样坚决。他趁严树不在的时候把自己的东西都搬走了,像是担心与严树再碰面会被纠缠。
严树不知道冷真搬到哪里去了,也做不出到他的公司大吵大闹的举动,只能疯了似的打电话发消息问他原因,说自己可以改,求他跟自己再见一面,可是都石沉大海,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