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可否。
暗帝看着她镇定如初的面容,掩嘴轻轻地咳了几声,移着虚浮的步伐,摇曳过簇簇蔷薇花蕾,就像随时会倒下一样勉强拖沓。
“你知道为何父皇曾有这么多皇子,为何偏偏要立我这个病秧子为皇储呢?”
他又抛出一个,令靳长恭稍微在意的问题,其实曾经这些问题她也暗中琢磨过,却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只有你才是纯德皇后与他所生的孩子,他爱的人的孩子。”靳长恭寡淡无味地回道。
这个答案,算是抛砖引玉吧,因为她敢肯定这里面有别的内幕存在。
有一件事情她是知道的,靳萧腾与那纯德皇后听闻是两小无间的青梅竹马,一个是少年得志的温文储君,一个是貌美纯暇的贵臣之女,他们之间的结合既是因为政治利益,亦算是两情相悦。
很多人私底下猜测,或许就因此那纯德皇后在靳国后宫的地位才如此牢不可破,即使她生下的孩子天生便有缺陷,也依旧稳稳妥妥当当会是那太子皇储。
特别——纯德皇后仅为靳萧腾剩下这么一个血脉嫡子,便香消玉殒了,皇储人选更是别无所择。
“呵~爱的人?那你可知道我那母后又是怎么样死的吗?”暗帝似讽似笑地转过身,他的瞳仁特别黑,黑得有些渗人,眼神非常平静,他慢条斯理地就近摘了一朵硕大的蔷薇花。
在他的视线下,靳长恭感觉有种被人透析,洞察的错觉,她敛了敛神,道:“难产而死。”
虽然她心中末必这么想,可是她并不想作无谓的猜测,她想从他嘴里得到所有一切的答案。
一转眼,他又微垂着头,一那副苍白恹恹的样子,骨节分明的指尖摩挲着艳冶的花瓣。
“那是因为只有我才是他真正的孩子,早年前太医便诊断出他因为练就邪功体内寒脉受阻,不能再令女子受孕。那一段时间他疯狂地纳妃接嫔,夜夜通宵,但最终便如太医所言,无一有孕。”
靳长恭静静地听着,没有打岔。
“于是后来,他便一改往态,开始秘密集聚整个太医院的太医研究了一副能够勉强令他留下一丝血脉的药方。但那药方甚毒,必须要那种Yin盛之人才能服药成效显著。最终,他选择了最适合的母后灌那一种歹毒换Yin改阳的泣红花,那是一种极热极燥活血的补品,但是药三分毒,特别它的配方更会对人体产生危害性。他在成功令母后受孕后,更是加大的效力,因为母亲在孕时七月便早产血崩而死了。”
“为了掩盖此次事实,他在我出生的那一日,便屠杀了整座太医院的全部太医,不余一名活口,更将此次事件栽脏给了他的一名皇弟,灭其全家。为了彻底能够消除宫中对他的流言,他暗中命后宫的妃嫔与侍卫在他面前交(和谐)媾,直至受孕,以掩他不能生育之事。”
靳长恭脸色微微变色,难以想像暗帝口中的靳萧腾,跟她记忆中那温和柔笑的老好人模样的靳萧腾是同一个人。
“而我就是在那么恶心又肮脏的环境底下出生的,但他怎么也想不到,因于他体内的寒性与泣红花的药性相混杂,我的身体在怀胎中便彻底地毁了……”
他一口气说完,却不再咳嗽了,他微微仰首,不知道在看什么,那纤细苍白的脖子就像随时会断掉一样,看得令人触目惊心。
“听闻,我一出生,便是不会说话的,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力气说话,也无法动,无法叫,无法吞咽,连眼睛都无法睁开……直到二岁的时候,我依然无法动弹,更别谈像普通孩子一样地坐起来,我总静静地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雨花石帘后,那一扇门被推着,一开,一关,一开一关……”
“……”靳长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听着他对她阐述他的心酸历程,总不能脑抽地说一句:你看那门久了,它也会累的。
蓦地,靳长恭敏锐地听到“滴哒滴哒”声音,她回神一看,却见暗帝已将那朵蔷薇花整朵捏碎,由于连着荆的刺都一并纳入掌中,那分不清究竟谁更红一些花的血,沿着他那纤细苍白的手指滑落,坠地,溅开。
“三岁,我由于长期无法站立,意志消沉,他便想各种办法来刺激令我活下去,他杀了侍候我三年的嬷嬷,太监,宫女,看我无动于衷,便将他平日里私底下玩的把戏,一一在我殿中上演,他令那些妃嫔们脱光了,一群侍卫,太监也光着身子,在我面前……”
“血!”
一声清脆倏然的声音响起,暗帝似从梦魇中蓦地醒来,眨着懵然的眼睛看向靳长恭。
靳长恭忍耐地看着他的手,抿唇道:“血还在流,你想死吗?”
他顺着她的视线垂眸,松开下意识紧攥的手指,上面已经一片狼藉,练浴血魔功之后便是不能够随便受伤流血的,若有伤口不及时治理,是会一直流血不止。
但是,他却一定不在意,病态的脸容上,妖冶艳薄的红唇勾起。
“四岁的时候,我的身体被一位神秘的男子用了很多种方式,调理过一段时间,虽然依旧孱弱,但终于能够像正常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