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家老爷子有权有势,一旦离了她的庇护,不要说和其他女人结婚过日子,命保不保得住都是问题。
然而他们究竟是离婚了,在他夏日温和的阳光里,那个人走出了他们在市区的家,再也没有回来过。
他随着那个女人回到了易家老宅,被那个女人一次一次在夜里惊醒,恐惧和害怕充满了他年幼的内心。
他总觉得那个女人宛如神经病,只有白天的时候才像是冷冰冰照顾她的机器人,每当夜幕降临,她就会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在房间里画画,墙壁上画得到处都是,或者走来走去,或者抱着麦克风有一句没一句哼歌。
无论他怎么哭怎么吵闹都不为所动。
有时用仇恨的目光盯着他。
几年后,她终于想把他从阳台上扔下去。
他们说,那个女人Jing神不正常了,出现幻觉症,神神叨叨,疯疯癫癫。
没人通知他,也没人告诉他,那个女人去了哪里。
结局
突然有一天,江弋的记忆灼热得让他眩晕。那一天,那个女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好久好久没见到她了,哪怕她曾经带给他折磨和疼痛,可他很想她。想她柔顺的头发,想她一勺一勺喂他吃饭。
那个女人抱着他站在阳台上,嘴里说着有人要来杀她的儿子,又把年幼的他藏在柜子里。可是那个女人跌跌撞撞踩倒了她跑出来带着并点燃的蜡烛。
热浪一股一股在空气中涌动,江弋渐渐热得哭了起来。
女人本来在阳台上织她给孩子做的衣服,听见他的哭声骤然回过头,跑进火海翻箱倒柜,把江弋从柜子里抱了出去。
那一刻江弋看见了她眼里的泪水,听到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我总是看见他要杀我们”。
嘴唇颤抖着,她的泪水一颗一颗无法抑制地涌出,“儿子,其实我和你的外婆走上了同一条路。”
然而她摸了摸他的脸,帮他擦掉脸上的泪迹,把他放在阳台最外沿上用衣服绑住了。
“弋弋,你要是不动,等会儿就回来看你。”
后来他真的一直就没动,许是时光太久远,往事已经日渐模糊,江弋后来总是记不起为什么自己就真的一动都未动,否则他就能看见那个女人最后的背影。
下面被惊动的人,立即发现顶楼的房间起了火,救出了阳台上的江弋。
救护车的声音扬长而去,江弋挣扎着回头看了眼,就被秦固按住脑袋,压在怀里,连夜送出了国。
“医生,孩子受到了惊吓,逗他不哭也不笑,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
那些人的声音同样在他记忆里盘旋交错,可是到现在,渐渐不再那么清晰。
谢雨泓的眉眼突然跃于眼前,那鼻子嘴唇和脖子上的一颗小痣都脉络分明,微倔的神情,暗下纠结的失落,都隐藏在那张期冀又委屈的脸上。
仿佛这就是他此刻应该有的种种情绪。
“你……”谢雨泓睁大着眼睛,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美化,江弋觉得他的眼神很懵懂,又怯又倔地看他。谢雨泓已经走到他身边,他含糊支吾了会儿,嗓子里发出声音,怯怯的,期待的,“你是来找我的吗?”
江弋一瞬间蓦地有些恶劣地想说不是,这样才能平息他的怒气,一个大活人光明正大从他的宅子里跑了出去,不过出去调查了下几年间的档案的时间,这人就无影无踪了。
回来时听见王逡惭愧地禀报,江弋才发现自己还能那么心烦意乱,心里闷得发慌,不把人找回来绝不能够安稳睡觉。
也许他根本就不会处理另一个他留下的感情纠纷,他听侯老板说那个他很喜欢目前正惨兮兮的这个小明星,要是没了肯定会很伤心。他便出于“义气”,或出于自私,先把人捆在身边。
他要什么,便给予什么。直到他突然离开,江弋才发现自己极为不适应他不在身边的清晰认知,明明才不过半月时间。
谢雨泓被江弋静默的脸孔和深邃的眼睛看得心里直打突,忍了忍没能抗住,便伸手去拉他的胳膊。
抓住那薄薄的衣袖的时候,谢雨泓蓦然有种许多年的心愿完成的错觉,曾经他总以为他比别人都要独立,甚至不热衷于参与朋友间的聚会,对人表面不冷不热,保持礼貌和基本的友好,从不对别人过分依赖。
可碰到江弋后,他像变了个人,心里粘糊糊的,很想依赖江弋,更想江弋总是想着他依赖他一刻也离不开他。
他觉得自己好喜欢江弋,那个偶尔冷漠,却能让他感觉到他始终把自己放在心上,照顾周全的人。
“胳膊还瘸着,就一个人跑出来。”江弋嗓子不似刚才清亮,盯着谢雨泓又倔又怂的大眼和他对视,喉结艰难地动了动,“没坐飞机为什么取票。”
谢雨泓眼神闪躲。
“想让我担心,是不是。”江弋用的是肯定句,虽然语气并不严厉也不冷漠,谢雨泓仍低着头,不敢抬起脑袋,脸上热度一下子就难以降下去了。
不过是他当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