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着前方,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事都与他无关。
这样的性子的确是稍显清冷了。
季寻常打量着允时,忽然勾起了唇角,小脸上透着坏水儿。
养在国师身边的孩子,哪有什么善茬,季寻常的心思更是细密,一肚子坏水都是写在脸上的。
“喂!”季寻常摊出手,“把你的生辰八字拿出来,我给你算算。”
允时抿了抿唇,顺从的掏出写着生辰八字的纸张递了过去,一点脾气也没有。
季寻常接过来一看,噗嗤一声笑了,“师父你看,这小子将来是个jian臣,要谋权篡位的!”
童音清脆,落地有声。
四周静的连落针的声音都听的清,主母张大嘴惊讶的看着允时,眼神复杂。
允时微微皱眉,小手攥紧,什么话都没说。
“季寻常你又说胡话!”忽然有个身影从帘子后面窜出来,上前揪着季寻常的耳朵龇牙咧嘴,“你上次还说小爷我要身败名裂遗臭万年!分明什么都不会还瞎说!”
季寻常扭着脑袋挣开,两人又扭到一块儿去了,那张写着允时生辰八字的纸张落到地上,黑纸白字清楚分明。
老国师捡起纸张看了一眼,轻声一笑,“这命格真是……”
“国师……”主母上前两步,紧张的看着老国师。
“他将来若真是个jian邪佞臣,你们要如何处理他?”
主母像是万分失望,看着允时摇了摇头,“便不入朝堂吧,妾身肯请国师不要把今日之事说出去,也好保这孩子一生平安。”
老国师合上纸张,朝越扬招招手,“还胡闹?两人都过来。”
正闹腾的两个孩子乖乖的走过来了,老国师一指季寻常,“家国兴旺,前途迷茫,人的命都是有两种的。”
说着又一指允时和越扬,“王侯将相,佞臣名亡,你们俩,生死成败都在一念之间。”
越扬歪着脑袋眨巴眨巴眼,“舅爷爷,我是我,他是他,我们俩的命难道还一样不成?”
季老国师摇了摇头,眼中只剩怅然,提笔写了两张字条,封在信封中递给他们,“再等十年,你们方可打开。”
允时接过信封,抿了抿唇,收进怀里藏好,越扬却是随意把信封往袖袋里一塞。
“诶,你叫什么?”越扬凑过去问,咧开的嘴一口的白牙闪亮,额上还有汗珠蓄着,大概是刚才闹腾热出的汗。
“允时。”允时第一次说出自己的名字,脸上实在没多少表情。
越扬龇牙乐呵呵的就去扯他的脸,“看着你跟我差不多大,怎么和我爹一样喜欢板着脸?来来,小爷我帮你,笑一笑——”
允时站着没动,任越扬捏揉搓圆,垂着眼眸,神情都没变过,木然的有点像是个人偶。
主母牵着允时的手回去,跨入允家大门时,主母问允时,“从今日起,你就是允时了,国师言你命格复杂,可人生的路终是要自己去走的,你要如何选?”
允时望着眼前的朱门大院,仰头道:“主母,我只听到国师说我,王侯将相。”
主母愣了愣,蹲下身笑了,“好孩子,你是我的儿子,以后要叫我娘亲,不必再叫什么主母了!”
允时仰着脸,忽然一笑,白净的脸上满是孩子的天真,“娘亲!”
作者有话要说: 人物关系补充介绍:
允时:女皇的皇夫允莲大人的内侄,允家众多儿子中的一个
越扬:国师大人的外甥孙,镇南王世子
季寻常:国师大人的小徒弟
没有多CP,只有允时&越扬……
第2章 零二、落魄
镇南王原本是镇守边疆的,因着来祝寿才带着儿子来了宁都。
知子莫若父,镇南王大概也知道自家儿子那点尿性,所以已经尽量少带着他来宁都了。
倒底是亲戚,镇南王父子来了宁都自然是住在国师府上的,借着这个机会,老国师也说了自己的想法。
“越扬聪慧,以后必成大器,我也老了,活不了几年了,趁我还活着,能教他的就多教点吧。”
于是越扬就被留在了宁都。
要说宁都有什么好玩的,除了新年祭典,大概也就是八月半那场烟火大会了,介于今年宁都皇城因为几个孩子烧过一回了,女皇陛下心有余悸,下旨把烟火大会改成赏花大会了,还办了个比赛,要宁朝各郡都送花进都,好评个第一花王。
纵使如此,在各地将名花送入宁都时,几个孩子仍是玩的不亦乐乎,今天打了这盆花明天砸了那株花——宁都,简直鸡飞狗跳。
在这样喧闹中,允时仍是每日待在府中不出去一步,手中捧着一本书温习,他仿佛有看不完的书,沉重冷静的不像个孩子。
而此时,允家也迎来了一桩大事。
允时的哥哥允暄在大街上打死了人。
事情说起来一点也不复杂,允暄骑马踏烂了歧埠郡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