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回去跟你父母商量一下,去与不去,全凭自愿。好了下课,要去的周五前把名字报给梁楷,费用一律在你们的学费卡上扣!”
财神走后,教室里响起了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三万块,他们一年的学费一万五,都快赶上他们两年的学费了。
集训这事儿历届都有,还没听说过有哪个美术班的不去的。何况集训的地点是杭城美院,那可是全国最出名的美术学院,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梁楷和范宽的志向都会是这所学校,这次集训也算是提前给他们报考热身了,自然没有不去的道理。
梁楷给家里打电话,是梁爸接的,听说是要去集训,还是去杭城美院,梁爸笑说:“那就去啊。”他现在是彻底地接受了梁楷学习画画从此从事这门行业这件事情,毕竟梁楷这几年大奖小将不断,成绩摆在那里,他也不能说画画没前途的话了。但是听到梁楷说出的费用,梁爸那边有了短暂的沉默。
梁楷说:“这几年我比赛获得的奖金都没动过,也有小一万了。您只要帮我出两万。”
梁爸忙说:“那一万块你自己留着,爸这边还给你汇三万块进去。你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过年,诸事都要小心,我跟你妈也照看不了那么远了。”
“同学们都一起的,不是一个人。你跟我妈也要注意身体。”
“我们还用得着你Cao心吗?你做好你的本分,好好学画,将来有出息,我们就很高兴了。”
梁楷难得和梁爸也能说这么久的话,末了竟有些不舍放下电话。范宽那边就简单得多,范宽要钱,范爸范妈打钱,范宽跟老爸老妈嘻嘻哈哈一通,根本不把不回家当回事,想到能跟梁楷一块儿过年还相当兴奋,迫不及待要挂电话。
“你这个死孩子,心野了收不回来了是吧?”
“冤枉啊老妈,我天天惦记着你们的。”
“你也长点心吧,成天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似得,看看梁楷,人家跟你一样大,就是比你成熟。”
“行了亲妈,梁楷什么都比我好,我什么都不如梁楷行了吧?”
“唉,”范妈哀叹一声,说道,“梁楷那孩子也挺可怜的。”
范宽一听老妈的话茬,似乎有□□,便问道:“妈,梁楷怎么可怜了?”
“你梁阿姨前两个月查出得了ru腺癌,上个月动完手术,家里的积蓄恐怕一点都不剩了。这事儿梁楷还不知道吧?你可别多嘴说出去,你梁阿姨梁叔叔的意思是瞒着,也不晓得能瞒多久。”
艺术艺术,听起来冠冕堂皇的,其实就是用钱堆出来的专业。尤其是这两年,不比梁楷范宽小时候那会儿,所有的成本都在翻倍增长。学费是大头,纸笔什么的也是一笔不少的费用,更别提接下来的集训、艺考,哪个环节不烧钱?梁阿姨不生病还好,梁家就梁楷一个孩子,堪堪也能供得上了,梁阿姨一生病,收入来源少了一个,说不得动手术还借了钱,梁楷后续需要的费用,哪里能支持得上。
范宽不知道梁叔叔梁阿姨能瞒这梁楷多久,但他肯定要帮瞒着梁楷。以梁楷的性格,在知道家里经济困难的情况下,肯定不会再继续学习画画,没看他学习这么好,其实不就是为了给自己留条退路么?
范宽以前不知省钱为何物,虽然他自个儿家里经济条件也就是一般,但是范爸范妈舍不得亏待他,基本上他想要买什么东西都给买了,身上穿的都是牌子货,生活费更不会少了他。惯得他没有任何理财经验,不然也不会把生活费交由梁楷来管了。
现在要开始节约了,那么怎么节约呢?范宽想到了一个很LOW的办法,他偷偷溜出学校上家电城买了个电饭煲,鼓捣着在宿舍做黑暗料理,来节约伙食的支出。
马上就是期末考了,美术班的人普遍对此不上心,对于他们来说,只要考得不太难看能应付财神就行了,只有梁楷实打实把期末考当回事,每天傍晚下了课吃过饭就上图书馆自习去。这天范宽给梁楷传了张纸条,上书:“下课回趟寝室,我有惊喜。”
梁楷看着同桌,不知道这惊喜为何物,惊吓还更合理一点。下午的最后一节是地理课,班上的学生逃了一半去画室画画,范宽在上课前就消失得没有踪影。梁楷猜想,范宽是回寝室准备给他惊吓去了。
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何对此“惊吓”竟然期待起来,第一次在上课的时候既没有听讲也没有写其他作业,而是纯粹地走神。下了课,他不做任何停留地回了寝室,一开门,满屋子乌烟瘴气。
范宽一见人来了,忙跑过去把门关了,说道:“不能让宿管阿姨闻到。”
梁楷走到阳台把窗户打开透气,说道:“你搞什么鬼?”
范宽:“嘿嘿,我想做饭来着,谁知道没控制好失败了。”
电饭煲这玩意儿傻子都能Cao作,基本不会出现烧糊的问题,就是范宽实在异想天开,居然想着用电饭煲煎蛋,倒了二两油滋啦滋拉地煎,弄得四处都是油烟,还被蹦出来的油滴烫伤了手,简直了。
梁楷扫了一眼范宽混乱的书桌,心下了然。走过去把范宽弄得一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