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除了节流,还可以开源吗?集训完之后回校,我就去申请助学金,去财神画室里帮忙,有个杂志编辑看中我的画,我还能去接插画的活。”
范宽听到梁楷如此说,总算喜笑颜开。
范宽笑起来有股纯真的傻气,梁楷动容,抬手摸了范宽头顶一把,毛茸茸的手感不错。
晚上休息,两人各自收拾过了,范宽硬是要跟梁楷挤一张高低铺,神秘兮兮地觉着iPad,塞一只耳机塞进梁楷的耳朵。
☆、山水半边(八)
嗯,不是大家期待的动作片儿,只是普通的恐怖片而已。
讲的是一群驴友来到一个废弃的村庄,怪异的事情一件一件发生。导演把控节奏把控得非常好,配合紧张的背景音乐,是很渲染了恐怖的气氛,就是演员不太给力,面部表情过于夸张,用力过度显得不太真实,范宽看了一半觉得特别无聊,心里把舒城给骂了一通。他侧过头,发现梁楷看得专心致志,咱不看算了的话到底没说出来。
影片播到后面,周遭与电影里的场景呼应,出奇地安静,即便范宽觉得无聊,也毛骨悚然起来,他下意识地去抓梁楷的手,发现梁楷的手特别冰冷,范宽被冻得瑟缩了一下,突如其来的抖动把两人的耳机带了下来。
范宽干笑,道:“挺……挺吓人的。”
两人都没有接下去看,范宽关了pad,缩进被子里试图蜷起来。但两人个子都不低,狭窄的单人床堪堪能摆下两个直挺挺躺着的人,哪里有条件允许范宽不安分的动来动去。梁楷手脚并用把人摁老实了,说道:“睡觉,别乱动。”
今晚被子冷得可怕,范宽见不能蜷起来,便又生一计——把两只脚都搭在梁楷身上,虽然梁楷身上体温也不高,但聊胜于无。
范宽很快安心地睡着了,睡着的他更加不安分,整个人八爪鱼一般抱住梁楷,梁楷被抱得无法呼吸,十分想把范宽一脚踹下床去。
但是,舍不得。
范宽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枕着梁楷的手臂,梁楷还侧着头沉睡,平日服服帖帖的头发睡得有些凌乱,但看起来毛茸茸的。
冬日的阳光从窗口肆无忌惮地跳进来,打在梁楷的发梢上,范宽看着才觉得梁楷的发色并不是纯黑的,带着点金色。不知道摸起来会是怎么样的感觉?
范宽伸出手指,穿过梁楷细密的头发,指尖流淌过的触感,像是带着细小的电流,把范宽的手电得酥酥麻麻,不舍收回。所以当范宽看到梁楷睁开眼回头的时候,就有种被抓个正着的尴尬。
范宽:“你头发有静电。”
不同于头发,梁楷的瞳孔很黑,一眼望去,深不见底。
范宽快要溺在里面了。他胸中涌起一股冲动——
他撑起头,声音不由自主低沉下来,说道:“不起来吗?”
梁楷眨眨眼,煽动的睫毛犹如蝶翼一般勾人心弦。
范宽叹息一声,俯身凑近梁楷的脸,说道:“怎么办啊?”
梁楷:“嗯?”
“我想亲你。”
梁楷笑得很好看,他勾起被范宽枕了一夜刚缓过劲儿的手,压着范宽的后脑勺帮助范宽实现这个愿望。
在这样一个普通的冬日里,两个青涩的少年,就这么温柔地纠缠在一起。
两人偷偷摸摸地从画室的后门溜了进去。这次集训不止他们一个学校的学生还包括十几个其他学校的,人数翻了一倍,梁范两人的迟到就没有那么明显了。范宽还未从早上那个吻中回过神来,想起两人磕磕绊绊地在对方口腔里探索,就一阵耳热。
范宽从没想过,原来接吻的感觉可以这么美妙,麻麻的,痒痒的,都忘了呼吸。
范宽发了一个早上的呆,发呆之余,就是盯着梁楷的背影看。
他们这次集训,主要是强化他们的基础素描水彩功底。画室中间摆一堆静物,他们一画就是一天,有时候老师会根据各大美术院校的命题习惯,也给他们一个主题,让各人发挥。他们这么些人,水平参差不齐,大多数态度良好基础也扎实,那些基础不扎实还特别敷衍的就被集训老师视为眼中钉了。
给他们上这节集训课的,是杭城美院的一名讲师,处女座gui毛男一枚,挑人毛病十分拿手,嘴巴更毒,胆敢反驳他的批评,他分分钟把你骂得声泪俱下还不敢哭成声来。
他在画室里巡视了一周,看到范宽面前的画板还是白纸一片,冷不丁地在范宽发痴的时候说道:“你这画的是无字天书?”
范宽被后面神出鬼没的集训老师吓得魂不附体,差点没给跪了,他忙说:“老师,我在构思构思。”
“构思个什么鬼,既然你那么喜欢看那个同学,就在一次性看个够好了。”
范宽欲哭无泪,说:“老师……”
范宽就这么悲催得被该gui毛男老师罚站了一天,中途想上个厕所,在老师的瞪视下给憋了回去。直到傍晚下了课,才停止了此番酷刑。下了课之后,两人打了饭回到寝室吃,范宽那被罚站的糟